来人正是当今皇帝身边宠信的一名年轻的宦官,御书房首领太监高本庆。
“圣旨到,湖州王李阳、平江公主李沫接旨。”高本庆那尖细的声音唱喝起,李阳、李沫及刘林、孙思雷等众人皆跪伏在地上。
“宣吾皇口谕,湖州王李阳、平江公主李沫及建康乡试举子刘林速速进宫见驾,饮此!”高本庆宣读完皇帝口谕见李阳还愣在地上没有谢恩,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众人,声音提高了八度又说:“湖州王还不接旨?”
李阳心里还在想着,怎么援军来的那么慢,可这口谕来的倒极快,皇帝居然已经知道一行人中有刘林的存在?
“儿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成岁!”
接旨毕,高本庆忙陪着笑脸上前跪下给李阳和李沫行了礼道:“小庆子给湖州王殿下和平江公主殿下请安,两位殿下受惊了,可曾受伤。小的在宫中听到了殿下遇袭的消息坐立不安,特向陛下请了宣口谕的差事,想要早些确认两位殿下是否安好。还好殿下吉人天佑逢凶化吉,实乃大唐之幸啊!”李阳面露感激之色,扶起高本庆,小心的说:“多谢高公公挂记,小王定当厚报,还请公公引路进宫。只是刘举人他现在手掌受重创,血迹斑斑,贸然进宫恐有碍圣目。”
“小的真是愧不敢受殿下赏赐,只有先给您磕头谢过了。”高公公一听李阳说有厚报,立即脸上堆的笑朵桃花般灿烂,忙着又给李阳跪下。
“快起来,你我不必拘泥这些规矩。”李阳虚扶着高本庆说。
“殿下,皇上有了交待,刘举人怎敢抗旨不遵?伤口清洗包扎一下,就可以进宫了。”高本庆说着看了一边受伤的刘林。
随后而至的两名老太医,给刘林清洗包扎伤口时连呼奇迹,被弩箭重创的筋脉和骨胳都已经自动连接到了一起,恢复速度之快根本不像是新鲜的伤口。他们又看不出原因,只能说刘举人乃奇人。
在御书房外,刘林已经听清了建康王李凌的声音,另外还有两人,应该其中一人便是当今的皇帝陛下。
皇帝的御书房中,高本庆通传李阳、李沫和刘林入内。三人进殿后伏地三跪九叩,山呼万岁之后,李阳和李沫才发现原来建康王李凌和礼部尚书卿居正也在御书房中。
李阳和李沫又拜见了建康王,李阳拜见了卿居正,卿居正也给李阳和李沫行了礼。原来李阳的正室王妃是卿居正的独女,卿居正是李阳的岳父。只是碍于皇子的身份,这个岳父也得给女婿行礼。
“都起来吧!”皇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憔悴和苍老。
三人谢恩,皆立于下首一侧。
“建康王已经向朕禀报了阳儿沫儿画舫途中受袭的事,要不是建康王火速赶来见朕,朕居然还不知道在南都城内青天白日之下,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一幕。我大唐的皇子和公主竟然会遭人阻击,险此要了朕一子一女的性命,南都府尹和守备将军拿下问斩,咳咳!”皇帝越说越愤怒,一掌拍在椅前案桌上,不住的咳嗽起来。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建康王拱手道。
“让我怎么能息怒?阳儿可知道阻击你们的是什么人所为?”皇帝问。
李阳忙跪于地上回道:“禀父皇,儿臣也是在画舫之上与建康举子刘林一起参加沫儿举办的文会,刘林发现邻近的画舫上有人异常,儿臣遂安排了亲卫排查可疑人等。没想到那此恶人竟一触即发,企图截杀儿臣及刘林,掳走沫儿。途中幸亏刘林舍身保护,才等到了皇叔的亲卫和禁军的救援。截击儿臣的贼人被俘者全都吞毒自尽了,使用武器也没有印记,这些人是什么人尚无一点头绪”
“岂有此理!”皇帝震怒,一儿一女遭人截击,竟然还不知是何人所为,天家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前几天,建康王遭遇阻袭,而偷袭者也不知是何人指使,今天又遇到这样严重的事件,是不是朕老了,朝中的某此人觉得朕已经管不了这大唐山河甚至是南都城了?”
“臣弟请命彻查此事!今科殿试在即,南都城内实不能再有此类事件发生,弩弓没有印记,他们会不会是北面的人。”建康王请命道,言下南都城内科举之事只是个幌子,大唐立储才是压倒一切的大事。
“二弟你新伤未全愈,这件事朕自会安排人查办,你还是好好养伤吧。”皇帝没有准李凌的请求,把目光又投向了在李阳身侧立着的刘林。
“你就是建康乡试的解元?”皇帝问。
刘林忙跪下回道:“回陛下,草民正是建康乡试举子刘林。”
“好,我听沫儿和建康王提起过你,你的少年大唐说朕读了,确感振奋人心。大唐有你这样忧心国是的举子,朕心甚慰!今日你在阳儿沫儿遇袭时舍身相救又立大功,你有什么要求吗?尽管提来,只要合性合理,朕自然会恩准予你!”皇帝说话的声音威严中带着一丝温和,刚才的愠怒之气似乎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