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彭守江十一万大军的军阵之中。这些远程炮弹纷纷落开了花,断臂残腿满天飞起,血光四溅。十一万大军已经出现了第一波混乱。彭守江已经没有时间再思考决策,这突如其来地炮火已经打乱了他原先的计划。他早已知道那些所谓的高手潜入平江府。定是没有成功。
现在后退仍然将会挨炮轰,同样会损伤惨重,彭守江抬起手中的重枪指着喷着一朵火焰地平江城大声喝道:“拿下平江,全军冲啊!”彭守江部中军战鼓雷动,训练有素的建康王军听到了战场上响声的紧迫鼓点声,立即就像是服用了兴奋葯物一样,呐喊着向着平江城发起了冲锋。两翼与中军都已经没有队型,除了部分已经溃逃到战场外围的军士没有回头以外。大多数军士都开始向着同一个方向发起了拼命的冲击。
炮弹一枚枚的落在他们奔跑的身边。炮弹爆炸声起,便有十多具甚至更多的建康军士被炸成碎肉,也有更多地人被弹片击伤击毙。城外大片地建康军中,只要两只脚还能奔跑的,都在向着平江城冲来。
看着城下数倍于己的破釜沉舟的敌军已经接近城墙边缘。站在西城防线中心西城门楼上的萧乐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不过他没有被这阵势吓倒,建康军能在这样地炮火中冲到近前。那么东海水师强军,更应该能坚守着城墙防线。
建康军的攻击目标很集中,都在向着西城防线冲击,在这时萧乐调配来地东城与北城防线的部分军士与火炮已经赶到,立即投入到了战斗之中。城墙之上远程中程火炮各分成三批次的开火,以一个装填弹葯的周期计算,西城防线上的炮声一直没有停竭过。
城下的奔跑的敌军已经开始搭架云梯,下面的弓箭雨点般的射向了城墙之上。城墙之上的守军,一排近千人持盾地军士已经高高举起了盾牌,为操炮军士们挡住了部分箭雨。
云梯之上建康军开始往下一轮轮地猛冲。城墙之上往下射出的箭雨与火铳整齐划一。一队队弓弩手与火铳兵轮着上前,往城下射击。
爬到城墙一半甚至更高地建康军如落叶般中剑或中枪坠下。一架架搭于城墙机垛口之下的云梯上被城头洒下的火油浇上,随后点燃。城墙之外已经成了一片火海,身上着火的敌军摔落在城下,有的火人则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疯狂的叫喊着四散奔跑,最终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
彭守江部攻城的云梯几乎全部被毁,几百名冲上城墙的军士在城墙上与东海水师激战过后,一具具建康军的尸体又被重新抛回了城下。城墙之下的部分区域,特别是西城门右侧位置的死尸已经堆积近一丈之高。
身材高大魁梧的彭守江眼角落下了两行泪珠,他骑在马上默默的看着他的军士们冲上前,又看着他们死在了城下,城下是一片火海、血海与尸山。他的十五万大军可是建康王大军中的精锐啊,加上原平江城的二万残兵,这十七万人难道今天都要葬身于这里吗?
彭守江的心在滴血,可他最终还是咬紧牙,发出了最后一道命令,就是用尸体堆积,也要堆出一个人身云梯出来。彭守江疯了,他要在平江城墙之侧用死去军士的尸体填堆出一个登上平江府城的坡道出来。其实就是让军士往一处集中冲击,这种自杀式的冲击自然会堆出人肉云梯来,这是一个疯狂血腥的想法
彭守江举起手中的重枪嘶吼着:“为了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为了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彭守江这一句纳喊声出口,一发炮弹落在了他的身后,彭守江的身体随着战马一起被炮弹撕裂,手中的重枪被爆飞起,落下之时将一名冲锋中的军士贯穿了胸口,钉在了地上。
不远处被同一发炮弹弹片切开了腹部的参军事车周,被倒下的战马压住了半边身体,车周睁大已经被血色染红的眼睛,最后一眼望着平江城上升腾起的一朵朵青烟,耳中已经听不到了隆隆炮声。一名军士冲向车周想要从死去的战马身下拉出他,他吃力的摇着手拒绝了,口吐鲜血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不是在攻城,这是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