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松一听此这就精神了,还记得他上次抽出什么了吗?慧眼!哪怕是初级,也是ssr,是他根本买不起的东西!
顺便一提,慧眼(初级)被他买走后已经不见了,高长松只查到中级慧眼,标价是500000。
是哦,是5个零,不是4个零。
高长松当时便露出非常安详的表情,高级就不看了,是不可能买得起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他当时还看了一下中级慧眼的作用,实在是太高贵了,他用的初级就有火眼金睛之能,除了看清妖魔鬼怪的本相,还能看清灵力的流动。
那么中级慧眼……
慧眼(中级):看清万事万物的前世今生。
高长松:!!!
这也太高级了!
不需要不需要。
他还是决定在万万千商品中,随机抽出一项。
但这些等住定再说吧。
……
进城后首要的是先去大兴善寺。
此回水陆法会将在大兴善寺摆,受邀而来的僧人皆住于此。
大兴善寺是唐王朝皇家寺院,帝都长安三大译经场之一,其寺殿崇广,为京城之最,其住持大通与净尘法师有旧,此地为净尘住的不二之地。
高长松自不会与他同住,净尘也知佛道有差,他虽想高长松颇具慧根,不学佛可惜了,却也尊重对方的皈依门派,何况从这一路看来,高长松道也修得不差,且奇遇颇多。
听闻民间奇士多为强运之人,常有奇遇,才会得修行之法,想来十二郎便是这种人。
高长松替他将行李一起驮至大兴善寺,又问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乌云:“你可要同净尘法师一同留下,寻那六根清静之人?”
乌云本看街景看得正得趣,听高长松此言猛地清醒,对哦,他是来找得道高僧的!
思及此,他以高长松肩膀做跳板,piu地一声越至净尘肩膀上。
又对高长松摇摇尾巴道:“待我寻到高僧就来找你。”
……
高长松的目的地与大兴善寺相距不远,宇文恺在造长安城时融入了风水与周易干卦的观念,讲究气运的“此起彼伏”,长安第一的玄都观隔朱雀大街与大兴善寺“面面相觑”。
和尚道士隔一条街相望,你说你的“阿弥陀佛”,我念我的“福生无量天尊”,最近下元法会跟水陆法会一同筹备,气氛还挺紧张。
灵宝派并为入主玄都观,本派弟子都在崇虚观内,崇虚观紧挨着崇业坊,处怀贞坊内,也算长安城的中心地段。
可见灵宝派还是有底子的,也没那么寒碜。
高长松在门口探头探脑时,葛朝阳正好在盯下元法会的事儿。
下元法会最大的坛场肯定是在玄都观,人家是长安第一观,就有排面。
他们灵宝派虽不是第一大的,却也历史悠久,再加上斋醮科仪很有些名气,很多有头有脸的人家会喊他们做法事,再加上灵宝派也走群众路线,还常帮百姓驱散精怪、物老等,还是很得民心的。
葛朝阳看弟子搭建法坛,还亲自上手抬功德箱。
高长松在门口探了会儿,就被院内挥扫帚的道童瞥见了,人家来问:“郎君找何人。”
高长松怪不好意思地摸出灵宝派信物道:“我名高长松,是乌思藏国的皈依弟子,好容易来了长安,特此来拜。”
只见那小道童眼睛瞪大,一副石化的模样,高长松想莫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就听他大呼小叫道:“掌门师傅!来人了!新希望师兄来了!”
高长松把问好打在公屏上。
你说啥?
……
见小道童金鑫奔来,葛朝阳板脸训道:“平日里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都说切莫慌乱了,你看你这跑的,哪有点仙风道骨?”跑起来也要从容!
谁知金鑫来了个急刹车,连捆在头两侧的小啾啾也跟着一晃,他深吸一口气道:“掌门师傅,新希望师兄来了!”
葛朝阳还思考两秒:你说的是哪个希望?
不成不成,让我来猜猜。
还没猜就听金鑫道:“是乌斯藏国远道而来的那位!”
葛朝阳:“!”
他先把功德箱稳放在地上,金鑫以崇拜的眼神看向葛朝阳:天呐,不愧是师傅,实在是太气定神闲了!
随后就见葛朝阳人化作虚影。
金鑫:???
师傅、你去哪里了啊,师傅!
葛朝阳:冲冲冲!
高长松:吓!
他刚才还在环顾清虚观一应陈设,谁想此人忽地出现在眼前,他肃然起敬:这莫非是缩地成寸之术?
再一看,嚯,此人真是飘飘欲仙!
飘飘欲仙竟成形容词了。
这话说得真没错,葛朝阳实在是灵宝派的标杆人物,他一头乌发参杂点点银丝,那些银发并不显得杂乱,反而一缕缕分明得很,只见他整齐地束在冠内。葛朝阳上半张脸生得很俊,他清瘦,眼睛颇长,可他的眼尾却不上扬,只让人觉得“清俊”“标志”,既不觉得凌厉,也不会狐媚,更无气弱。
他蓄长须,那胡须定是被精心修剪过的,飘逸得很,说声美须髯也不为过,再看青色道袍,长广袖,往登高处一站,在风中极目远眺,不下一秒就飞升了?
真是道士中的道士。
高长松肃然道:“这位道长是……”
葛朝阳强捺激动之心道:“我乃灵宝派第二十八代掌门葛朝阳,论理说来,你应叫我声师傅。”他想想,还是道,“高十二郎。”
高长松:!他竟认识我!
葛朝阳看他快被自己打动了,再接再厉道:“我已期待你来此多时了,你有所不知,葛巢回来后总说与你在乌思藏的生活,哎,可惜我暂时脱不开空,否则应亲自去看你。”
高长松:!他好平易近人哦!
当然了,他其实没把葛朝阳话当真,自己只是个小人物罢了,哪有让掌门出面的?
葛朝阳:不啊,你真不是小人物啊!
……
葛朝阳带高长松走遍崇虚观,这崇虚观虽在坊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现代高长松去看主殿,边走还边介绍道:“这三清殿虽不如阁皂山上的大,却也很是不错了,我辈众人,讲究心诚……”剩下的高长松倒没太听进去,他还是首次进道观,又在唐朝,道家正兴盛时,只记得那塑金身的三神仙似看着自己,栩栩如生,他发自内心地诵“福生无量天尊”之名。
再往后是他们供奉的元始天尊主殿,又啧啧赞叹一番。
葛巢回来时,正看见葛朝阳滔滔不绝跟高长松讲灵宝派历史,后者频频点头,似被折服似的,只觉自己进了大门派。
葛巢欢喜道:“十二郎,你怎会在此!”
他喜气洋洋道:“莫非你如此之快速,就我走这几日,已成了胡商,能往唐来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高长松:啊,这……
他不得不道:“并非如此,经商也非几日便能成的,我这次来,只得呆到水陆法会后,便得回乌思藏去了。”
葛巢皱眉,感到事情不大妙:“水陆法会?那岂不是秃……僧人的法会?哪怕是参加,你也是看我等的下元法会。”
高长松一五一十道:“我是净尘法师带来的。”
别说是葛巢了,哪怕葛朝阳的眼神都变得如兔美酱般犀利。
葛朝阳:听说了!是那差点拐带乖徒的和尚!
“净尘法师受邀参与唐国的水陆法会,能带随从来,恰好二师叔说我若来观下元法会,应会有所裨益,我便顶了随从的名额来。”他说,“这事我同二师叔说过,虽不太合适,他还是许了。”
毕竟,高长松是真没第二个来唐国的法子来。
陈子航:哎~我并没有说不合适呀~十二郎交了好友呢~
葛巢跟葛朝阳听后齐齐陷入沉默,葛巢想:完了完了,师傅多要面子的一人啊,若是如此,十二郎进长安后这消息怕传遍了,我灵宝派的俗家弟子成了人秃驴的随从,这于理不合啊!
哎,可要他说,也觉着此法并无甚不好的,十二郎天资聪颖,要他说这法会越早看越好,哪怕是失了点面子,人能长起来,也就算了。
他担忧地看向葛朝阳。
师傅、忍住,千万不能崩啊!
葛朝阳沉默半晌,才以喑哑声道:“确实如此,只要能来唐国便好,名头如何,哪有你重要的。”匆匆道完此后,便说,“我还有要事忙,先失陪了。”
高长松想果然一派掌门日理万机,此外他想起写过所时那修士的眼神,很不好意思,想自己是给灵宝派蒙羞了,哎。
内心很愧疚。
这回真用上缩地成寸的葛朝阳把自己关入内室。
“呜呜呜呜呜……徒儿,是为师无能,我对不起你……”
……
几个时辰很快过去,只听门外鼓声此起彼伏,已到黄昏时分,鸣鼓人提醒各坊,坊门即将关闭,可以各回各家了。
派出去给人做法事的弟子也陆陆续续回来,头领的有个洋气的复姓,叫上官长虹,他这三天给请去做了一场祈福延寿的阳事道场。
说是西市有位顾老太太,刚过八十大寿,人老人家最笃信道教,没回做寿后都要请人来做法事,上官长松三日道场给她做完后,这位老太太端得是容光焕发,只说自己腿脚都轻便不少。
上官长虹估摸着自己这法事也没治病的功效,可人家说焕发那可不就焕发了?
谁知他做完法事往崇虚观回时却遇见了茅山宗的道士。
茅山宗的道士好辨别啊,一是他们校服跟其他家不同,二则是不知怎的,茅山宗的人看上去都很特别,特别狂,特中二。
这可能是他们的老祖宗天师道祭酒南岳魏夫人,出身于名门望族,特不满“下里巴人”那一套,不怎么修符箓了,他们“修心”“坐忘”“存思”,走不一样的路。
顺便一提,未来的李白就皈依茅山宗。
他们看上去就特诗酒仙。
只见那茅山宗的小道士恶狠狠地看了上官长虹一眼道:“哼,就你们能养狸奴妖,顶白仙了吗?”
上官长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