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奚边关,城门楼内,议事大堂。
血袍打开。
枫国主的头颅滚落,堂内众将皆惊。
“枫国主被唐军杀了?!”
“这……唐军竟斩杀战败国国主?”
“……”
大堂上,众将的议论声,嗡嗡乱成一团。
自古以来,诸国交战,一不斩来使,二不杀国君。
这是默认的规矩。
即便是惨烈的灭国之战,也没有出现过将国君斩首的先例。
大多是囚禁败国之君。
即便动手,也是私下里秘密下手。
这是给国君的体面,也是为了彰显君权的至高地位。
同时也是为了安抚败亡国度的世家、百姓,体现新统治者的仁慈。
这还是灭国之战。
似现在这种情况,阵前斩杀国君,自古以来,从无先例。
昌国主下首位置,邹兴正襟危坐。
他看着枫国主血淋淋的头颅,凝眉不语。
他早已掌握大奚军政大权,军中无人不服,大奚国主不过摆设,早已被他暗暗架空。
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敢把奚国主囚禁起来,不敢杀害。
他可以摄政,但弑君的罪名,他不愿担,也不敢担。
这就是君主的地位,被天下亿兆生灵默认的至高地位。
“唐军如此残暴,不怕引得枫国臣民,拼死反扑?”
“别人或许会怕,但有一个人,他不会怕。”昌国主的声音,幽幽传来。
众将闻言,皆是望向昌国主,眼中不解。
昌国主沉默,将手中血袍,交于众将传阅。
血袍上的血书,是东大陆通用语,众将都认得。
第一个接过血袍的将军,看着血袍上的血书,身形猛的发颤。
血袍传了一圈,大堂陷入沉默。
血袍铺在地上,上面血色大字,七扭八歪,却透着森寒杀气。
“降者不杀,朕只给尔等一日时间考虑。”
“过期不候,斩尽杀绝!”
瞬间的安静,安静的骇人,甚至能听到外面的风声。
终于,有人失声惊呼。
“大唐皇帝来了?是他吗?”
“他,他……”
“不是说他重伤昏迷了吗?生死不明吗?”
“他竟然亲自带兵来了,是了,除了他,谁会阵前砍杀一国之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