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小男孩脑袋靠在妈妈的身上,让妈妈低头,他再两手张开盖住妈妈耳朵,虽是气声却也足够大声,他说:“妈妈,那个哥哥手机本来就好破,会不会要我赔。”
陶知晖默默蹭着别人的后背挪到了后门处,寻到了一根手比较少的杆子握住了。
晚上路过门口面包店时,老板正拽着自己儿子的书包带子把人拎回店里写作业,看见陶知晖还打了招呼,问他:“听你妈妈说你爸病了,现在还好吗?”
陶知晖:“挺好的。”
“是吗,我还以为很严重呢,她说明天不知道能不能上班,”老板一把把听墙角的儿子推进店里,走近拍拍陶知晖的书包,“怪我多嘴了,可能是你妈妈怕你担心。”
陶知晖嘴角努力上扬,抿出一个笑,“也是,那我先回去写作业了,要是有啥作业不会随时找我。”
老板又用力拍了几下,拍得陶知晖回家脚步都沉了些,还好早上出门将窗帘拉开了,路灯夹着丝丝月光投进小小屋内,他也没有开灯,只静静坐在床上,再慢慢向后倒下。
后脑向下的过程有一阵眩晕,而当整个后脑勺都贴住床榻的瞬间眼前则会有短暂的一片空白,而后闭眼再睁眼,眼前是漆黑一片。
忽地那台只剩下14%电量的国产破手机又在他腰间嗡嗡振动了,是江陶。
“明天我比赛是在下午三点,别去器材室值日。”
陶知晖抬起胳膊,用力地按着键盘,他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