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立起身,径直走出去,头也不回的大步出了门。
一旁的陈岑看得真切,夔泽彦的眼里,有泪。
深夜,徐哥的餐馆儿客人散去,夔泽彦和徐琨对坐。
也不知道这是碰的第几杯、十几杯了,徐琨看夔泽彦颜色憔悴、情绪低迷得很,也不多说的陪着他喝。
大堂里静静的,灯光柔和,空调的暖气很足,但夔泽彦却觉得冷。
“我喜欢梁梁。”
米酒换成了纯白的,夔泽彦又干了一盅儿,“我很喜欢她。”
徐琨给夔泽彦又满上,听他说。
“梁梁那丫头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直白的,可却一点儿不让人讨厌,我从来不知道还有活得这么真实的女人,梁梁就是,我喜欢看她,喜欢听她讲话,喜欢她叫我,喜欢和她呆在一起,我真喜欢她。”
“徐哥你那天提要给我们牵线,我真的谢谢你,我想过,这辈子如果我能结婚,那我的妻子一定是梁梁。”
“用一句很俗的话讲,我就是和那丫头来电,我就是瞅那丫头怎么瞅怎么顺眼顺心,那丫头就是对我心思。”
“可是我不能,徐哥,我听梁梁提过,你是因为当兵差点儿丢了性命,嫂子受不了了求你转业,我比你的情况还要糟。”
不再继续说,夔泽彦只喝酒。
徐琨听到这里多少有了点儿数,也是一声长叹。
两人又喝了几盅儿,“小夔,你知道我和梁梁是怎么认识的吗,当初我刚转业,想着和你嫂子开家小饭馆儿,回农村接你嫂子和孩子的时候,在路上碰上车祸,一辆卡车把一辆吉普撞飞出去,那辆吉普就挂在悬崖边儿上,谁都不敢上前儿,等路警肯定来不及了,我一看也没多想,反正练过,上去就把驾驶室里的人用绳子强拖出来了,被救的那人就是梁梁她爸,我就这么着认识了梁梁。”
“梁梁后来知道我想开餐馆儿,不但把她爸这个门市低价长租给了我,这店里的装修也都是梁梁一手包办的,几年里大大小小的来回又重装了好几回,梁梁一分钱没要过我的,还总把朋友介绍过来吃饭,对朋友说我是她家的恩人。”
“梁梁这丫头片子,那脑子活得很,思想很开,以前总跟我说她不结婚,要当什么单女,说是如果婚结了可人不对,还没等相濡以沫呢,就得想怎么尽快的相忘于江湖了。而且梁梁行事和人很不一样,她做判断时的想法很简单,有的时候简单得我这个大老粗都觉得她傻,可事后看还真就没有错的,结果也都挺好,我后来想就是因为这丫头做事儿只看重点,她只想一件事儿怎么做是对的,应该做到什么程度,别的什么都不瞎合计。那丫头片子还有一个优点,有主意,说到做到,这事儿只要是她想好了,拍板儿了,就没后悔一说儿,而且保准儿做得漂漂亮亮、风生水起的。”
徐琨无比认真的看向夔泽彦,“小夔,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可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这梁梁她和时下那些女孩子那是一点儿也不一样,为人处事儿,想法追求,面儿上那些杂七杂八的姑娘比不了,小夔,你既然这么喜欢梁梁,我瞅着梁梁对你也肯定是上心儿了,你就把你的情况和她直说了,你说你俩这缘分再去哪儿找去,要真是错过了,那就是天大的可惜。”
夔泽彦又仰尽了手里的酒,梁梁的好,他哪会不懂,可是他不能,真的不能,如果他心软了,长青就是他的结果,更重要的,夔泽彦不想让梁梁也遭受长青的爱人经受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
“徐哥,我懂。”
明天夔泽彦就要走了,去特训地点。
这个特训夔泽彦是可以不参加的,但眼看着梁梁因为自己生活被打乱得一团糟,夔泽彦实在心疼,想着如果他先离开一阵,对那丫头也许会有帮助,而且夔泽彦知道他们领导为什么单找他让他参加,对于他调职回来的空降身份,很多人都置疑不服,趁着这回,一并解决掉。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唯一让夔泽彦放心不下的,就是梁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