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雨陷入回忆。有些小网吧为了招揽客人会不定时的举办一些比赛。洛时雨是这种比赛的常客不为别的第一名有钱拿。一群人围在两个电脑屏气凝神,lo赛进入白热化网吧老板摆弄着胸前的金链子,今天的观众不少赚的那叫一个盆满钵满。网吧老板看下两位参赛者,戴着黑口罩的那位每次他办这种比赛的时候都来。技术那么好当主播不比这第一名的奖金多 ,随即老板又摇摇头,这观众里有一半人都是冲这位戴黑口罩的人来的,他走了自己没钱赚。拿到钱后洛时雨走出网吧,没想到7月份的阳光就那么柔和,大咧咧的站在阳光下只觉得温暖。“一百,二百,三百…一千。”洛时雨将手中的钱规整了一下塞进囗袋。肚子传来饥饿感,打算去路边的便利店买个面包垫垫再再买个便当给付岑雨。付岑雨打电话过来问他带伞没,等会可能会下雨。洛时雨思良许久最终决定买番茄炒蛋盖饭。他漫不经心的说 :“太阳很大,不会下雨的。”付岑雨把电话挂了,随他吧。唉!付完款后洛时雨看着外面的场景,洛时雨觉得这个老板应该也很开心一年卖出去的伞估计也没今天卖的多,因为老板刚说是今天一次性卖光的。雨渐渐变大在地上炸出炸开了烟花。现实并不是古偶玛丽苏的剧情并没有发生,这场雨的结尾是洛时雨湿哒哒的出现在医院的病房囗。看见洛时雨这副落汤鸡的样子 付岑雨无奈地过去一条干毛巾倒杯热水在一旁晾着 。洛时雨接过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他把怀中的盒饭掏出用毛巾擦擦盒外的水递给付岑雨。温的,付岑雨撕开盒饭外的保鲜膜 。洛时雨的衣服像是从洗衣机里没甩干拿出来的样子。坐在医院的陪护床上,洛时雨怕把床弄湿了把垫子掀开坐在床板上。洛时雨看着病床上深度睡眠的人 再看看狼吞虎咽吃盒饭的付岑雨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还剩多少?”这句话像掉进河底的石子,一声响过就销声匿迹了。洛时雨沉默半晌,随即打了个寒颤。他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往头顶上窜再不换衣服估计就要感冒了。他打开病床前的柜子,胃药空了。床上的人闭着眼,唇瓣微微发白 静谧的样子。洛时雨弯腰揉揉凌清雨的头发一手油。“我去买个东西”洛时雨想了下“回来我们俩帮她洗头吧,毕竟她挺爱干净的。”床上的人似乎听到洛时雨的声音像是回应一般翻了个身。“一共368元,我扫你。”买完胃药,洛时雨回到病房付岑雨不在应该是去准备热水了。衣服湿哒哒的粘在身上像是被无数只触手抚摸。纯白的墙壁上依稀有着两个脚印 ,坐在陪护床上的洛时雨用袖子擦拭那两个脚印依旧是擦不掉。陪护床是可以折叠的,洛时雨把被子放到储物柜。把床上的人抱起来很轻,像一只羽毛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把毯子掖(盖被子)好后,付岑雨也回来了。洗头的过程中两人聊着最近发生的事。付岑雨和洛时雨讲他刚到病房时问的问题,剩下的金额以他们现在赚钱的速度十年都还不起,利息还会越滚越大。凌清雨比两个人大几个月,在三人中一直充当着长母的身份。收养他们的富豪在他们才十来岁时死了,是凌清雨被星探看中演戏接活养活他们三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凌清雨确实是两人的长母。洛时雨从上高中后就开始喜欢上打游戏,甚至在高二时直接办了休学去打青训。他打的很好在一众青训生里面脱颖而出,再呆半年不二个月上首发的不是问题。可人生这条道并不是平坦的,当你一件事做的太顺利时,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去阻挠你。三个月前凌清雨唱歌的升降台发生故障,在她放声歌唱时升降台猛再往下 降,凌清雨重心不稳直接跌落摔成植物人。对于这个意外也许成为植物人是最好的结局。凌清雨所签的经纪公司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凌清雨和同期的一个男演员。用付岑雨的话讲他姐的经纪公司:“吃不下还往死里面吞,迟早噎死。”两人还未从亲人成为植物人的事实中缓过来又接到一纸诉状。是经纪公司发来的,他们说在签约期间 凌清雨违反合同接私活要求赔偿。洛时雨知道这事是两年前他姐的经纪人让他姐姐接的,当时经纪人打保票说是公司安排的让他姐不用担心。凌清雨当时留了个心眼录了音 可惜没有用,官司没打过。除了老房子洛时雨和付岑雨把能卖的都卖掉换钱。付岑雨想起昨晚火锅店门口的来通视频电话问:“你最近怎么爱上口罩了?”洛时雨一脸沉重,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和往常一样,他出门找工作来到商业街时有两个女生在人群里面大叫了一声“rian?”然后他就被追了三条街。洛时雨是有点社恐在身上的,不是特别熟的人在街上碰到了他都是直接s型避开的,更何况是直播间里的水友。洛时雨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量个体温372很健康喝完感冒药又是一条好汉 。酒吧8:20开门还能收拾收拾自己。上班第一天可不能迟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用太累还有很多钱拿来工作。戴上囗罩后洛时雨下楼打车,这雨看来是不打算停了,大有种把世界淹没的感觉。车内的空气有些呛,目测应该是上一位乘客抽的烟,烟蒂还在后座椅上。洛时雨蹑手蹑脚的避开烟蒂坐进车内 ,又是一段煎熬的路程。正在吧台擦酒杯的服务生听见铃铛声眼皮都不抬懒洋洋地说:“抱歉,本店未到营业时间。”“我是新来的服务生。”洛时雨摸头,无论来这个地方几次他都会惊讶于这里的风格,悠闲金属风反正这里的老板是这么形容的。“小洛子来啦。”酒。。吧。。老板是一名40多岁的女性留着阴阳头。人到中年却保养的很好。“我昨天就让你看员工手册的呢,一天到晚就知道鼓捣你那杯子。”服务生切了声,继续擦他的杯子 ,怪不得他姐一直不结婚,这样子方便她撩小鲜肉。8:20后客人陆陆续续的进店,洛时雨不熟练的摇晃着调。酒。杯,来这家店的人都有固定的调酒师调。酒聊天。并不会有人冒险去点一个新手。
这导致开店都两个小时了洛时雨还在晃着调。酒。杯,他抬手捂住嘴这是今晚的第几个哈欠了?怎么我有那么差吗都不来找我。洛时雨陷入自我怀疑,仔细想想 他好像做什么事都是中规中矩的。每次考试都处于年级中游,运动会也是毫不起眼的第四名。“新来的,叫什么?”这句话让洛时雨从乱想中回神。摇了一晚上的调酒杯的洛时雨扬起笑脸去面对自己的第一位客人,是个长相阴。柔的男人。左眼皮紫色的在酒吧的灯光上像是被人打了一样。昨天老板和他说过自己的代号叫181。男人听到这个代号笑着点了杯软尾鸡尾酒又问:“小哥哥今年多大?”洛时雨:“20。”男人一脸不信,拿turnover(营业额)威胁:“对客人撒谎?不怕被投诉。”洛时雨手中的动作一顿,感觉自己被调戏了又‘说’不出口。没办法的他只能默默的加快摇晃的速度,差评就差评吧,赶紧把这尊大佛给送走。“客人您的酒请用。”男人接过鸡尾酒,舔了下嘴唇,“你觉得我这个妆容怎么样。”洛时雨:你这让我怎么说,我感觉你像是被人打了一顿。洛时雨不去看这人,背过身去酒架上拿东西。“挺好的很适合您。”洛时雨听见男人低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别老叫您嘛,叫我hdand。你在找什么转过来聊聊天呀。”洛时雨深吸两囗气,这人把他当傻子吗,英语课他还是听了些的。hdand翻译过来不就是老公吗。他是gay?这个想法从洛时雨脑海中冒出,任职前他调查过这里不是个gay吧。可好像也没有明确标注同性恋不可以进来。秉持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理,洛时雨转过身打算混过去。就见男人伸手将手机放在吧台上 上面赫然是微信交友界面。男人低沉的说:“小哥哥加个微信呗,我觉得我俩挺投缘的。”什么上帝,别混了毁灭吧。洛时雨闭上眼,摁下吧台下的按钮。这是酒吧为了酒保的人身安全 特地设置的,不一会儿换班的人就来了。洛时雨在男人错愕的目光下向来人解释情况,便去吧台的另一边侍着。男人见此情景问:“这是干什么 你们酒。吧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换班的酒。保也就是洛时雨刚到店在吧台擦玻璃杯的那位代号724。724笑着,给这人个核善的眼神。男人:你们清高,就是加个微信也不会怎么样。又开始枯燥的重复同一个动作,洛时雨虽心里无奈可又没有办法,无聊总比被骚。扰好吧。“来两杯冰割威士忌,181。”洛时雨抬眼望去,酒吧的灯光花里胡哨的让他看不清面前这人的脸,但这声音很熟悉像…刹时,嘭的一声灯光全灭独留一盏照向歌舞台。这是这个酒吧的特色之一国风戏台。金属和国风的碰撞确实让人觉得新奇。“rian,出来一块喝酒呗。”洛时雨下意识的应了声好 ,在网上待久了,比起名字他更熟悉的是自己的游戏id。“苏队这是来看表演的?”洛时雨问,这声线也只有ner了,他天天听。“我是新来的,冰割威士忌可能做不好。”苏亦奇没想过自己会被认出来,这么黑都能看清吗,视力不错。他单手撑着下巴故作深思:“新手啊把你同事叫过来让他做,你陪我喝。”洛时雨低头擦玻璃杯,今天晚上真是奇幻啊!洛时雨:“我们有规定不可以在上班时摸鱼,陪酒有小姐。”苏亦奇掏出100块钱放在吧台上,洛时雨仍低着头说:“苏队,我同事马上过来。”吧台上的钱又多了几张。洛时雨:这厚度再拒绝就不礼貌了。724来的路上嘴里念叨着要不是我姐看上你,我才不过来呢,一晚上出两次事。然后他就看见他姐看上了那个小鲜肉在和一个男人聊的正欢,心底疑惑这货不是恐同吗,这是在干啥?洛时雨一只手放在吧台上,另一只手放在裤兜里,1500顶他半个月工资了。724舔了舔后槽牙问这两位:“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苏亦奇笑着打个响指:“来杯苹果马天尼。rian有什么想喝的吗,我请你。”洛时雨此时正数着第二遍囗袋里的钱,不做思考地说:“和你一样就行。”“那两杯苹果马天尼。”苏亦奇对724说完,看向洛时雨放在吧台上的手,在昏暗的灯光下青色血管伏在手背上手指纤细。这双手像是天生为电竞而生的。今晚的戏曲叫永生堂,苏亦奇没听说过他以为像这种小酒吧的戏曲会是很经典的那种比如霸王别姬。“一共多少钱?”洛时雨下意识回到:“1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