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是荣耀新出场的角色,贯彻了新角色必超标的使命,有加速有无敌有控制有伤害,缺点是身板极脆,是一个支援型上单,对操作要求有一定难度。
林阮之前陆陆续续就已经把这个英雄打到一万三了,所以今天的目标对她来说难度不是特别大,尚在可以达到的范围。
在她现在的段位一把胜利的对局最高能加近两百分,输一把却要扣三百多分,越往上这个差值就会越大。
对于职业选手来说,基本上分路的每一个英雄都能达到一万八战力以上的水平,拿手英雄两万二以上都是正常的。
荣耀在经历五年的成长后,受众已经扩大到四年前的一百倍还多,几乎可以说的上家喻户晓,相当于每十个人就有三个人玩过荣耀。
作为游戏,它的热血与对抗性让人沉迷上瘾。但作为工作,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有的操作都被指标量化,状态差和失误都是要学会控制和避免的项目,意味着选手从头到尾都要保持高水平全力以赴,局局如此,日日如此,一天通常要进行八个小时至十二个小时的练习,对体能和耐力是极大的考验。
林阮倒不觉得十分辛苦与枯燥,每一局游戏对她来说都是不同的,一旦开始新的对局,上一局的情绪波动会迅速冷却下来,她一直拥有着很难得的专注力。
:knife好稳啊,和旁边的abyss比起来简直安静如鸡,羡慕这种情绪稳定的人
:我在观战,我发现knife的操作好神奇啊,不知道为什么对线总是能拿到一血
:感觉star真的老了,虽然看不见他们的屏幕,但是star的手速肉眼可见跟不上了
:+1,不知道冬季赛他还上不上,宁愿他原地退役也好过被喷子骂到退役
:快了吧,这个小姑娘不是star的替补吗,看起来还可以
:还是不敢相信the会这么勇,要是没打好她会被喷死的吧,the夏季赛成绩也不算差
:the二队的那个上单也还不错,可惜次级联赛跟冬季赛撞时间了,不知道the会不会从青训里选?
:看困了,我先睡了
就这么到了晚上十一点,林阮还差一把打到一万六,高压下她的雪女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熟练了,几乎前期对线中每一个操作都没有拖沓,效益最大化。
四楼:我玩上路,谢谢。
这种撞位置的情况确实经常见,林阮见状扣字:
“麻烦让一把,差最后一把上国榜了,谢谢兄弟。”
接着又展示了一下上路段位和常用英雄的国标。
一般来说一些人看到这里就让了,但是这位显然不愿意,学着林阮又发了一圈他的标和段位,嘲讽道
“差一把大国,不好意思。”
这把匹到的另外几个队友显然是低分,惶恐着出来拉架。
“没事没事,打双边吧这把,对面这个阵容能打双边的。”
林阮在一楼直接锁了雪女。
刚进加载界面,弹幕马上有耳聪目明的观众发言:knife撞kg了!
双边本来开局就艰难,对面的中射辅还是kg三排,哪怕拿的不是自己的主力位置压力也足够大了。
林阮对线的是对面发育路,雪女比一般边路手长的优势也被拉平,只能靠15秒一个的二技能预判消耗。
而地图其他位置却传来“捷报”,打野被对面入侵野区丝血逃生,整片蓝区都被对面清完了,下一步被入侵的就是红区。
林阮假装支援,实则蹲对面射手,打了一套收走了一血,家里的打野和辅助却直接被抓。
对面很擅长滚雪球,抓着前期的优势经济越拉越大。
四楼已经绷不住了,打开语音责骂野辅,声音带着一丝熟悉感。
林阮分出一丝心神辨认了一下这极有辨识度少年公鸭嗓,她这几天听到好几次了,是二队的李响,那个和她竞争首发的人。
林阮:别吵了,你也没什么用
李响顿时怒了,又是一顿嘴上输出,越骂越脏,直攻下三路和亲戚,甚至系统都跳出来提示谨言慎行。
林阮一边操作,一边分出心神时不时激他一句,看着情况煽风点火。
恰好对面射手是块短板,被针对的像个行走的提款机,把林阮养的越来越肥,对比之下,两人的战绩差距极大。
可能经历过煤气灯效应的人才知道,李响这会有多气愤。
平常李响嘴是臭了点,但该操作也还是好好操作,只是相当得理不饶人。
前期他被对面打野抓了好几次,经济直接崩盘,英雄还是个中期强势的英雄,现在中期都没到来对面就快进入后期了,。
未来一片灰暗就算了,骂一骂玩的像小脑萎缩的打野和辅助还要被联合批判。
最可恶的明明不是他操作的问题,却因为战绩不行根本站不住脚。
越心虚越大声,李响借着污言秽语来掩饰,一直重复着“”试图让他们闭嘴。
不过很成功的是,他被闭嘴了。
系统:您已被禁言,请注意文明用语!
这下清净了。
林阮以8/1的败方vp战绩结束了对局,心里反而有些雀跃。
原来她的竞争对手就这种水平,弱点多到有些不堪一击。
还没等她想下一步计划,来自kgkiller的邀请就甩了过来。
林阮想了想坐个顺风车赶紧上分也不错,就同意了。
一进去kg三人叽叽喳喳的,killer看见她进来了,笑着说:
“ghost都被你打红温了,一直骂你不是人哈哈哈。”
上把的射手ghost也赶紧补充:“早知道是你我就不浪了!你小子是真阴啊!”
林阮就当是夸奖了,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承让承让。”
接着他们又随便拉了个辅助开了五排,林阮也顺利蹭了个分到一万六完美下播。
“对了,你要不要改名字啊。”差点退出房间时,killer突然问。
“为啥?”林阮疑惑。
“昨天the新官宣的那个替补,也叫knife,你跟女生撞名字以后不得尴尬。”
林阮沉默了一下,她以前确实没说过自己的性别,但是这么高的分段还有第二个叫knife的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那个knife。”
“啊???”
麦里一下子爆炸了,kg三人齐声惊讶,随即狂喜。
“哥、姐,你是真漂亮啊,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了,我就是你的舔狗!”射手ghost马上转变了嘴脸。
“轮得到你吗!让我粉丝先舔!”中单killer还在直播,笑嘻嘻抢过话头。
“你藏的真够深啊knife!”一直不怎么讲话认真操作的打野juicy喃喃道,没忍住打开网页搜索the发的定妆照,又被美了一脸。
林阮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有些无奈。
“好了好了别捧杀了,到时候比赛碰见手下留点情我就谢谢你们了。”
“那必须的,姐你给我张黑丝,我进去就六分投!”ghost嚷嚷道。
“别理他,他老色胚一个。”killer心里有些不舒服,看在气氛上还是笑着说。
林阮“ok”了一下,轻轻带过,“我下了,拜拜。”
林教练还在会议室给首发五人复盘,今天负责林阮的是二队的郑教练。
单独给她讲了一个小时,还算负责地提点了她一些地方,又讲了比赛中实操该怎么做,这一天的训练就终于结束了。
林阮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偌大的基地已经彻底安静下来,连灯光都稀疏。
空旷的空间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和回音,一时之间居然有点吓人。
林阮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快些回去。
没想到刚刚以为是回音的脚步声,还是那个节奏,慢慢踱着,仔细辨认了方向,林阮放轻动作悄悄靠了过去。
模糊的月色下,一个纤长的人影往灌木丛走去,背上还背着个双肩包。
林阮心里好奇,跟了上去一探究竟。
这么晚了,是选手还是哪个工作人员?
林阮还没来过这片区域,夜色笼盖下,这灌木丛好像没有规律似的,她不仅把人跟丢了,自己也迷了路。
林阮无奈,夜晚寒重,她打算原路返回。
没想到一转头就碰上她正在跟踪的当事人,林阮没忍住惊了一下,差点跌坐在地上。
而在她面前的第一海戴着兜帽,抱着胸,仿佛已经在她身后许久只等她发现了,这画面简直和电视剧里杀人灭口的前兆没两样。
“我说怎么有个小尾巴。”第一海压低了声线,竟有些威胁的意味,“你知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
林阮吞了口口水,声音有些颤抖:“你想干嘛……这里还是基地……”
“你说我想干嘛?”第一海低声哼笑。
他靠近一步,林阮便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直至身后被灌木丛修剪的枝丫抵着退无可退。
“你杀了我也跑不掉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脚步一乱差点后仰着倒下去落进灌木丛时,林阮“啊”了一声,便被第一海伸手一把揽了起来,顺着惯性撞在他身上,林阮便马上意识到自己刚刚想错了,胡乱脑补了一堆。
第一海乐不可支笑出声来,笑声像大提琴般低沉悦耳,却让林阮燥红了脸,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别笑了,呆死了!”林阮恼怒又羞愤地对上第一海仍笑吟吟的眼睛,在月光的折射下像真正的一汪海洋般熠熠生辉。
她不自然地撇过脸,飘忽了眼神,结结巴巴质问:“你大晚上的跑到这来做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给你见识见识好东西。”
第一海没松手,拉着她的手腕带着她转过了灌木丛的拐角。
原来那些弯弯绕绕的灌木丛中间围着一处花圃,即使在深秋也姹紫嫣红地开放着,旁边还有一套赏景喝茶的桌椅。
第一海把他的双肩包放在桌子上,传来咕咚咕咚的玻璃碰撞声,又拉开了拉链,把里面大瓶小瓶都摆了出来。
林阮心里浮现了一个猜想:“你去偷酒了?”
“电竞人的事怎么能叫偷?”第一海反驳道,又拿出了两个高脚杯,“今天月色正好,适合喝酒。”
林阮有些欲言又止,想到今天喝到的那杯夕阳蓝海便咽回了自己的异议。
“你会调酒?”
“会一点,但不多,比不上顾泽锐,但给你这种小白品品足够了。”
第一海笑的有些欠揍,“给你试试我的拿手好菜,不,好酒。”
第一海确实没谦虚,他调的酒就是把几种液体混合,甚至还有两罐从自动售货机买的旺仔牛奶。
“没有冰块,将就点喝。”第一海自己先端起来抿了口,又享受地眯起了眼,“不错,没退步。”
林阮将信将疑地送入口中,居然真的味道不错。
椰香清甜,奶味浓郁,第一口酒精味有些呛人,但是很快就化成一种茉莉花的清香。
“我还以为你只会喝酒。”林阮举着杯子,手肘搭在桌子上,透着酒液,歪着头看第一海。
夜色如瑶池,池水倾泻而下,朦朦胧胧地罩在少女身上,颇似妖媚而不自知的白狐。
少女望向他时,眼底波光粼粼,垂眸时眼睫毛又忽闪忽闪地像碎冰的蓝蝶。
第一海碰了碰她的杯,虽然林阮没有碰杯的意思,但是他喜欢,便做了。
他笑道:“久病成医。”
不知对饮几杯,林阮渐渐感觉一股困意涌了上来,但她内心又不愿意睡着,于是嘴上不停嘟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看起来不像打游戏的,像……混迹酒馆的剑客,或者盗贼。”
林阮伸出五根葱白的手指,对着自己的视角遮住了第一海的下半张脸。
“嗯……戴个口罩,更像了。”
第一海握住了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皓腕,看着眼前迷迷瞪瞪的人儿,酡红着一张小脸,仿若春情。
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凸起的脉搏,在细嫩的皮肤下一鼓一鼓跳动着,细细的手腕里涌动着鲜活的血液。
“你醉了。”
“真的吗……”林阮晕晕乎乎,想要挣脱着站起来,“我要回去睡觉了。”
刚站起来又重心不稳,手腕被拉着往别人的怀里倒去。
林阮嗅了嗅第一海脖颈的气息,喃喃道:“你喷香水了。”
海盐掺杂着沙砾的颗粒感,像海风卷着浪花涌向浮木,是自然又温柔的味道。
“嗯,好闻么?”
第一海喉结滚动了一下,垂眸望着靠在他身上呆呆闻了半天的女孩,没有拒绝也没有动作。
“好香……”林阮喝了迷药似的舔了一口,没尝到什么味道失望地撇过头。
第一海看她已然失去判断力的模样,恶欲在心里翻滚着,他用食指沾了沾酒液,喂在她嘴边。
“尝尝,我的酒好喝吗?”他声音低哑,又轻声带着某种诱惑力,像伊甸园哄骗夏娃的毒蛇。
林阮伸出舌头舔了舔,舔完了指头上的酒液,粉嫩的舌尖很快收了回去。
第一海故技重施,食指和中指又沾了些喂她,哄道:“这次多些。”
不过没让她有再次逃跑的机会,两指顺着退缩的软舌探入口中,在灼热的口腔搅弄起风云
第一海平静地看着,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女孩艰难含着他兴风作浪的手指,顺着呼吸想要吐出来,又在下一个呼吸被重新塞入更深,最后连津水都含不住顺着嘴角滴下。
“唔……”林阮有些不舒服,又吐不出来这硬物,方才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睁着眼睛去找罪魁祸首,见罪魁祸首不为所动,她又轻轻咬了咬以示警告。
好在这人终于依她的愿抽出了手指,拉出了一道长长银丝,还耐心地用纸巾把她滴落出来的口水擦干净了。
林阮满意了,又靠回舒服的颈窝,闭上了眼睛,仿佛过了这么久已经回到舒适的大床,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