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再不让开,孤不介意血染白衣血洗长阶,让你们再灭族一次!”
“你们的主人难道没有教过你们,不要招惹鬼蜮修罗吗?”
十二突厥殿守中有人开始目光闪烁,往后稍稍退了一步,他认得赵凌云的那种眼神,那是草原上饿疯了的头狼才会有的眼神。不过,领头那人依旧屹立不动,挡住赵凌云的去路。
锦华宫韶安殿前墀台高耸,殿下众臣工离得远,不知赵凌云那边发生了什么,只看见新皇文嘉帝立于殿门前,迟迟没有进殿。
……
龙袍袍袖遮挡间,赵凌云的秦王匕出鞘,反握于掌中,瞄准对方的咽喉要害正欲发难,此刻,原本该在王府“养伤”的广元王周瞻穿过众位跪拜在地的臣工,奔上墀台玉阶,匆匆跑来,他喝退十二殿守,看似恭敬地向赵凌云俯首行礼:
“老臣来迟,陛下受惊了。请陛下赎罪。吾皇万岁万万岁!”
说着就跪倒在赵凌云面前。
赵凌云那一刻有种冲动,他想掀开广元王的黄金面具看一看,看看那张面具之下的表情,是否充满了讥讽与奚落。
不过,只一刹那,赵凌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按捺住怒气,瞬间收敛起脸上露出的凶戾,扶起广元王,朗声道:“亚父快快平身。”
广元王周瞻起身后,亲自替赵凌云推开了韶安殿的大门。
赵凌云明白,广元王这是在告诉他——
“没有我,你这个皇帝什么都不是……没有我,纵使今天是你的登基大典,你却连韶安殿都进不去!”
既是翁婿又是君臣的俩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将各自要说的话都收敛胸中。
赵凌云笑着对广元王比了个请的手势,恭恭敬敬说了一句:“亚父您也请。”
广元王周瞻仰天长笑,搭着西楚新皇文嘉帝赵凌云的手,一起迈进了锦华宫韶安殿的大门。
……
听完乔洛霖对登基大典的详细叙述后,薛太常把玩着桌案上王府“奇人”所制的传信木鸢,沉吟片刻后,说道:
“老夫终于明白昨夜陛下木鸢传信中的深意了,只是……”
薛太常略一踌躇,深深凝望着乔洛霖的双眸,接着下定决心般,继续说道: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就怕要苦了你了……泽渊,你且附耳过来……”
……薛太常对他一番耳语之后,乔洛霖跪倒在脚踏之上,向薛太常深深叩首,郑重承诺:
“洛霖当年承蒙老师收留,才有今时今日,否则按着学生当年的性子,恐怕早已饿死在了庐阳街头……洛霖愿意陪同老师共证大道,愿为世间正道、大义得存而披肝沥胆。老师的吩咐,洛霖自当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说罢,乔洛霖对着薛太常再次深深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