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政廷走到薛湘楠面前,盯着她后颈,苍老的眼眸掩饰不住的杀气。半晌,他声音稍缓和:“不过。朕念在薛其钢老迈,又为朝廷身受重伤的份上,朕不降罪于他。但是你和薛凌云的罪过,朕绝不轻饶!”
“末将领罚!”薛湘楠大声应道,“末将无诏回京,按大盛律例脊杖二十!还请陛下降罪!”
脊杖二十,便是强壮如牛的成年男子也要被打得口吐鲜血,薛湘楠若真受了刑法,还能活着回流番洲吗?
“郡主!”
“湘楠!”
太子和袁氏听到薛湘楠的话,纷纷出口制止。
但薛湘楠却不为所动,依旧跪着大声道:“姨母和太子若真疼惜湘楠,便不要插手。末将无诏回京,有负圣恩,不受杖责,末将内心难安!恳请陛下降罪!”
她铁了心要受那刑法。因为她受刑越重,叶政廷对父亲和幼弟的迁怒便会少一些。
“末将有负圣恩,恳请陛下降罪!”薛湘楠跪地,再次叩首求。
叶政廷指着薛湘楠,面若冰霜,并没有因为薛湘楠执意求降罪而稍减半分怒气:“好,薛湘楠,朕就看你湘楠郡主的骨头有多硬!”
两人都是不服输的硬脾气,简直就是针尖对麦芒。袁氏连忙站在二人中间,挡住两人的目光,好言相劝:“陛下息怒,湘楠年轻口无遮拦,脊杖可不比一般庭杖,二十脊杖下去人不死也残,您别跟孩子一般计较。”
“就是,父皇息怒,不如先领十杖。剩下的十杖暂且寄下,待收复流番洲之日再行罚。”叶伯崇连忙道。
听闻此言,袁氏恶狠狠瞪向他,眼里的质疑和杀气顿时让叶伯崇心头一凛。他立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眉垂首恨不得将自己缩成隐形人。
薛湘楠却道:“多谢姨母和太子殿下体恤末将。”她抬眼直视叶政廷,眼里有股不服输的微光,“但国有国法,若犯了皇法徇私情,将来人人效仿,我大盛威严何在!”
此言一出,叶政廷不罚她都不行。见薛湘楠如此执着,就是不肯求饶,叶政廷怒火逾盛,冷厉地看着他,冷笑一声:“那就让你求仁得仁!”大袖一挥,怒喝,“来人,罚薛湘楠二十脊杖,谁再求情,一同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