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你的伤势与寒毒较之过往恶化严重,我不信你不知道,否则也不至于自困城主府,多年半步不出,一个人也不见。”他化出折扇,展扇轻摇,“我避世修行这些年,你都遭遇了什么?”
“……”
孟非常用一种极度荒谬的眼神看着他,仿佛看到女娲娘娘的补天石忽然炸开,从中跳出一只毛发金黄的石猴,并提着重十万八千斤的棍子给他来了一段舞蹈。
钟雨仙都被看得身体后仰,怀疑自己问错了问题导致自己露出马脚,被他察觉自己记忆有缺。
但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孟非常:“要不是为了守住你在我城主府底下埋的东西,我的伤势能恶化成这样?钟雨仙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
“……”
钟雨仙梗了一下,忽然觉得与其挨这骂,还不如告诉他实情。
可深植骨髓的多疑与理智还是先情感一步压下了他解释的冲动。
钟雨仙:“瞧你这话说的……”
“你不会想说你忘了在我府下埋了什么吧?”
“那我活了二百岁,确实是年纪大了嘛。”
“……”
钟雨仙,能屈能伸!
第8章
蝴蝶藤生命力旺盛,枝条一天能长十尺,需早晚各修剪一次,以免柏草园变成藤蔓的海洋。
苏南禅在别的部门忙了一上午,现在才有时间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扛着一把大剪刀来到藤墙时,就看见本就覆盖一整面墙壁的藤枝蔓叶又膨胀了将近两倍,爬了一地不说,甚至还朝墙对面的园子生长,蝴蝶状的花朵密密麻麻开着,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苏南禅在心里为即将被自己剪除的枝叶与花朵道了一句可惜,便抄起剪刀咔咔一通乱剪,仿佛托尼老师灵魂附体,下手狠辣利落,冷血无情。
他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心早已跟刀一样冰冷。蛐蛐几枝花,根本换不来他的怜惜。
苏南禅吭哧吭哧干活儿,挥汗如雨的同时不忘苦中作乐,戏精式自我安慰。
好容易修剪完满墙满地的蝴蝶藤,苏南禅已是满头大汗,背后的衣衫湿了一大片。
他擦擦汗,瞧着身旁堆积如山的枝条与地毯似的厚厚花瓣,正琢磨如何运走跟处理它们,不远处有人飘着就过来了。
真是飘着过来的,那人一袭红裙子,黑发过腰,离地足有半米高,飘飘忽忽乘着风便到了他面前。
苏南禅举着剪子,看看她,仰头看看大太阳。再看看她,仰头看看大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