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知道的,这个没良心的冷血狐狸怎么会管他死活,就算他在这等到活活饿死,那人也不会过来看一眼。
沈修卿往卧室走去,想看看许砚辞是不是睡死在床上了,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空荡荡一片,被子还是冷的,没有盖过的痕迹。
他蹙了下眉,想着,总不可能许砚辞这就是上班了吧。
那家伙是完全干得出来这是,通宵加班,本就是对方的基本操作。
这下沈修卿是连睡觉的心情都没了,硬生生气醒,走回房间打算换套衣服去训练室练枪。
然而,他却在自己的房间看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许砚辞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困得眼角都泌了点泪,听见声音回头看,漂亮的狐狸眼弯起,却透着整夜未眠的疲惫。
“总算回来了呀。”
沈修卿沉着脸,走到许砚辞面前,伸手,但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他转身就又要走,皮带却被身后的人勾住,往后轻轻拽着。
许砚辞没哄他,而是问:“做不做?”
沈修卿拍开许砚辞的手,拒绝意味明显。
许砚辞蹙眉下眉,等待了一整晚忍着困意不睡的耐心,也彻底被耗干净了,干脆越过他,就要离开房间。
真是别扭,都成年人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开,还玩冷战这一套。
既然沈修卿不想说话,他也不勉强了,梯子递了,要不要下是对方的问题,如今他不想给了,也是沈修卿自己做的孽。
然而许砚辞还没走几步,就见身后落了道沙哑的声音。
“做。”
许砚辞难得有点恼,挠了他一爪子,留下五道触目惊心的红痕:“你刚才太过分了我梯子都递给你了,你还不接”
沈修卿闷着嗓音:“我只是不想你用这种事讨好我。”
许砚辞一顿,没想到这人居然在意的是这个,气顿时消了。
他仰着头舒了口气,而后揉着对方的脑袋:“刚刚是不是在生气为什么?”
沈修卿不回答他,就是干。
许砚辞被折腾得够呛:“你太坏了。”
沈修卿:“是谁坏?身上还沾染我的信息素,却离另一个alpha那么近。”
他拢着许砚辞的腰,将人往上抬了抬,贴在对方耳边道:“我不管你的私事,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听着。”
许砚辞注意快被快/感吸引,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
沈修卿:“迟寻有问题,他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许砚辞有点好笑地看着他占有欲作祟的模样:“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哦,那你说说,在我心里他是什么样?”
沈修卿不满地蹙了下眉:“这不得问你自己,反正,肯定比我好。”
许砚辞轻笑,尾音勾着低沉暧昧,故意引着人往下说:“怎么这幅表情啊,看着真可怜我问你,我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沈修卿听到这话顿时警醒,他知道,许砚辞这是要引着他说出自己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在意。
这人好敏锐,已经察觉到了,或者说早就察觉到了,以他们至今为止的关系来衡量,他对他的在意程度并不正常了。
沈修卿垂了下眼眸,本能地不想将前世的事说出来,于是压在喉咙底,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腰间的力量更重了几分。
要编个谎话糊弄过去也可以,许砚辞今晚的目的不在这,就算看穿了也不会问到底。
但他做不到骗许砚辞。
许砚辞深吸了口气,有些承/受不来:“停停停你不想说就算了,别折腾”
沈修卿捏了下对方的脸,让他提起注意力:“少转移话题,我没在跟你开玩笑,迟寻真的有问题,他的身份是假的。”
许砚辞低低地应了声:“嗯。”
沈修卿气不打一处:“嗯什么?有问题还把他放在身边,是嫌身边危险还不够多吗?”
许砚辞不知道对方一天怎么能生这么多次气,只能解释道:“我身边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个又怎么了?而且我留着他有用,暂时不能辞掉。我跟他不会发展成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所以你也别找他麻烦了,把人吓跑了,你让我怎么办?这么多天全白干了。”
沈修卿动作顿住,眼眸死死地攥着他:“留着他,有用?”
“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他有问题了?”
许砚辞理所当然:“对啊,但我不想跟他摊牌,你也别逼着我向他摊牌。”
沈修卿接着追问:“你是不是猜到了他的身份?我指的不是赌徒弃子,而是他的真实身份。”
许砚辞迟疑了会,棱模两可回答道:“有个大概的方向,但我还不能确定。”
沈修卿的指骨下意识收紧:“他是谁?”
许砚辞疼得拧眉,并不信任他:“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别待会误伤了。”
沈修卿心脏顿时紧了紧,他猜的是对的,从上辈子开始,许砚辞就是在有意地留下迟寻。
怪不得前世迟寻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却相安无事,所有线索都被提前抹掉原来是有许砚辞在帮他收拾烂摊子。
许砚辞拍开沈修卿的手,倒是疑惑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很了解我呢,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他后边的话没说,但沈修卿知道,前世任何一个抱有目的性接近许砚辞的人,都会被榨干所有价值,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