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什么兴致,一路上都没再开过口,只是等到下车时,撑起伞,不复以往稳重,就往别墅里跑。
别墅没开灯,很黑。
许砚辞伞都没得及收,将它扔在地上,伸手“啪”地一下拍在灯管开关上。
他跑着开了一间一间的房门,喊着沈修卿的名字,却始终不见对方的身影。
许砚辞打电话给沈修卿,也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他心底的不安感越来越强,心脏几乎是要跳出胸膛,他的直觉就没出过错,基本笃定了对方出事了。
他无法联系上沈修卿,他就只能把电话打给对方副手,却依旧是没接通。
许砚辞揉了揉鼻梁骨,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正好来到了沈修卿的办公室,不抱希望地喊了声:“沈修卿?”
办公室里空荡荡,没有人回应他,猫猫并不在里面。
许砚辞走进去,坐在沈修卿平时办公的椅子上,打开对方电脑,同时联系跟地下城合作紧密的朋友。
他边输入电脑的密码,边问对方:“顾总,是我,对,许砚辞。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联系得上沈修卿吗?我有事联系他,联系不上。”
顾总顿了下,他跟许砚辞是有利益往来的朋友,偶尔也听旁人说过,沈修卿跟许砚辞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合作关系。
他犹豫了会,觉得不方便直接讲,留了一点体面:“你打开个浏览器看看,不用搜,界面上就有。”
而这时候办公室的电脑也正好打开了,许砚辞按照他的话点开了浏览器,却愣住了。
“地下城元勋信息素失控,当地a区75的建筑物遭到毁灭性的损坏,许多公民将面临着恐怖的生命危险。政府强行已经强行控制住送完研究所,但不代表危机解除,现在形势非常严峻,请各位公民不要私自外出。”
“必要时刻,政府会选择结束元勋的生命,请各位公民相信,政府始终跟你们站在统一战线。”
铺天盖地的报道,都是写沈修卿信息素紊乱,造成公共财产损失跟大规模混乱,预计有上百人受伤,政府有了准备安乐死他的想法。
许砚辞怔怔地看着上边的文字,分明是熟悉的汉字,但组合起来他却看不懂了。
他无声无息地注视着配图,一股寒意从骨缝蔓延而出,尖刀般的怒火从心脏刺破皮囊,盘旋在大脑。
本就死寂沉沉的办公室,因为他的低气压而变得阴森可怖。
许砚眼神审视着一篇篇报道。
数百篇报道都是一模一样的结构,传达同一种核心思想,就是在引导大家觉得沈修卿是怪物,会伤害公民的怪物,应该处死。
许砚辞用自己的势力去查,发现所有发帖人大多数都集中在同一个ip,而那个地方,恰好是“塔”的基地。
也就是说,这就是塔的手笔。
许砚辞连电脑都没关,直接开车去研究所找人,但里面的人并不同意放行。
政府人员守在外边:“许先生,抱歉,里面并不向外开放。”
许砚辞单手撑着黑伞,站在雨中,面对着沉重而低调的研究所门。
他轻笑了声,嗓音低冷:“我不是在请求,而是在通知。”
门上的小屏幕倒映出许砚辞似笑非笑的模样,戾气极重狐狸眼眸望了过来,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如果不放行,可能出现你们不愿意看到的后果,到时候大家都难看。”
政府人员在里面犹豫了下,但还是重复道:“许先生,抱歉,里面并不向外开放。”
他像个无感情的机器人,重复着话语,完全没办法交流。
许砚辞抬了抬眼,语气非常平静:“那我也只能抱歉了,抓了我的alpha,还想要处死他是应该付出点代价。”
他没管政府人员说什么,回车上,将车开到足够安全的距离。
很快就又群身穿防护服的人员过来,拿着炸药,开始强行爆破。
精密而坚硬的门被炸药轰炸,而后又被浓硫酸侵蚀,不过多久,只剩一堆废铁。
许砚辞一脚将油门踩死,车子像离弦的箭般飙了进去,没有给他们拦截的机会。
早些年政府在与火星交战失败让塔凭空成立时,它的权威就受到了很大的挑战,手中的资源跟地位也被江、齐、许三大从商世家盯上,它为了防止被架空,早就将权力平分转接给了地下城跟研究所。
也就是说,所谓的政府不过是个空有虚名的空壳,真正核心的是研究所跟地下城。
但研究所并不敢对许砚辞怎么样,他跟地下城元勋沈修卿的关系人尽皆知,而他又是许家唯一的继承人,不到万不得已,研究所不会动手。
但研究所敢动沈修卿,因为沈修卿是他们捡回来的,他们把对方当场一个怪物,而不是人类。
许砚辞下车,用枪抵着工作人员的脑袋,问沈修卿的下落。
他只问一次,不答,就杀。
许砚辞的脸上溅了血,整个人带着厚重戾气,含笑的狐狸眼眸让人心惊胆战。
他将枪口对准第八个,笑眯眯地问:“我的alpha在哪里?”
研究人员双腿都在打颤,看着地上七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恐惧得面目都扭曲了。
他不明白到这个漂亮的青年企业家是怎么下得去手杀人的,传闻不是说他是花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