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指处决令，郁兰青微微一笑不语，威廉妮娜识趣地告辞。

“妮娜姐魄力过人，在上海滩是个人物。”章易秋。浅尝红酒，不由头，“好酒，她诚心结交，用心良苦。”

郁兰青内心有数，也不破，喝了一口酒，望着章易秋道：“泥鳅，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你知道就好，差不住。狐狸，还是你行，声名在外，最近几天上海滩平静多了，各路凶神恶煞纷纷回避躲入地下。刚才妮娜姐一声郁先生，震惊俱乐部所有客人，大气不敢喘，没人敢话。”

“夸我还是骂我？你想我凶名在外吧？”郁兰青笑道。随即问道：“泥鳅，没丫丫的消息吗？”

“唉，没有！”章易秋神色一变叹息。

刘雅欣是两人的一块心病。近四年了，两人从没放弃寻找，茫茫人海杳无音讯。担心、焦虑、不安一直折磨着两人。

“狐狸，你确定丫丫在这个时代？没出事？”

“我肯定。”

章易秋沉重的心情稍好受了些，摇摇头似乎要摔开对刘雅欣的思念。眉头紧锁，沉默良久。好一会儿才道：“国共矛盾越来越尖锐，很多**员被秘密暗杀。狐狸，想办法阻止吧，你既能把老蒋堵在杭州，就有办法平缓国共矛盾。”

“你太看得起我了，”郁兰青摇头，“这是勾心斗角的政治斗争，我虽是淞泸军军长，也无能为力。我现在担心老蒋改弦易辙，放弃北上，就地在杭州设立国民政府。综合情报信息分析，这种可能性极大。”

“也就是我们呕心沥血的一番苦心，依然改变不了历史。”章易秋忧心忡忡。

“恐怕是。”郁兰青也不好受，为了改变历史，好人坏人他都扮演了，但于事无补。“原本我想利用北伐机会，挥师东北，一举将日本军队赶出东北三省，可悲啊……”

“为四年之后淞泸会战做准备吧。还有四年时间，也许……我们在四年内改变些什么。起码我们在淞泸军控制范围内，所有利民改革不会白费心血，收藏的国宝和金银帝国主义拿不走，大批人才陆续出国，抗战胜利回国之后，他们都是建设祖国的精英。”

“是啊，抗日战争是三七年开始，我们有十年的时间继续努力，为国家储备人才。你，丫丫在多好，烽火岁月，疆场三人把酒开怀，何等快慰。”

“哈哈……”章易秋大笑，笑声中满含无奈辛酸，“狐狸，曾几何时，你也儿女情长放不开了。也许她不出现更好，看到你已娶妻家中，她……会伤心欲绝……”

他好像醉了，大笑中走出包厢，始终没问郁兰青拉他到俱乐部的用意，如果需要他知道，即使不问郁兰青也会的，既然没，则是不需要他知道。

由于国内外局势复杂，即使他们是好朋友，有些事情互不干涉，但内心有数，所以章易秋主动离开包厢，给郁兰青私人空间。

郁兰青的脸色有些苍白，猛地端起酒杯猛灌。

“郁军长，你有心事？”

不知何时威廉妮娜姐坐在一旁默默地陪着。作为天星情报系统头子，焉能放过接近郁兰青的机会，如果能与郁兰青交上朋友，获取情报意义重大。她哪里知道，她费尽心思欲接近的人，正是她的头上司太岁。

郁兰青望着威廉妮娜苦笑，他本意是来看看天星总部，观察一番，然后决定是否启动天星情报网，没想到因思念刘雅欣，被章易秋几句挑起无限伤感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