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少佐，俘虏的事情怎么办？”车上，大濑田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龙言手握着方向盘，头也不转，“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他顿了顿，接着道：“关于长谷川恒一的问题，朝香宫鸠彦亲王那里你去说，我这边还有点事。”

大濑田多：“……”

他就是不想去和朝香宫鸠彦亲王说啊！

……

龙言半道就让大濑田多下了车。

因为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不同。

大濑田多去大使馆，龙言和竹下俊则是去了一趟女子四中。

这个对于两人来说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已经看不清它原本的模样。

建筑物基本上被摧毁，地上有许多尸体，到处都布满了灰尘。

竹下俊看着走在前面的龙言，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昨天在教堂的时候，萧雅不是说她忘记拿瓷猪了吗？”龙言低头寻找着，“我过来看看瓷猪还在不在。”

“这里都变成这个样子了，瓷做的东西，估计已经变成碎片了。”竹下俊往前走了几步，“别找了，等这边的局势稍微稳定下来，我去给她买新的。”

龙言没有回答竹下俊的话，而是朝他摆了摆手，加快脚步往前走。

他来到一块巨石下面蹲下，一点一点、将上面压着的石块搬开。

竹下俊见状，抬脚走到龙言身旁，半蹲下来，帮他把上面压着的东西全部搬走。

一分钟过去，龙言和竹下俊看到了一些陶瓷碎片。

正如竹下俊所说，萧雅的瓷猪已经完全变成了碎片，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竹下俊看着龙言，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龙言则是将地上的碎片一一捡起，装到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后，他从地上站起，看向竹下俊，“我们走吧，去教堂。”

“嗯。”

……

龙言和竹下俊来到文彻斯特教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钟。

远处飘起一缕缕黑烟。

杀戮还在继续。

教堂门口，龙言朝其中一名士兵招了招手，开口道：“你去一趟第36旅团驻地，告诉他们，第23联队第7大队的指挥官长谷川恒一出事了，让他们去东华门那边找他的尸体。”

听到龙言的话，士兵一愣，但还是双脚并拢，微微低头，“是！！”

士兵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当中，龙言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打开了文彻斯特教堂的大门。

教堂门口的楼梯上坐着一名小女孩。

看到龙言和竹下俊两人，那名小女孩脸色一变，头也不转的冲进教堂，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不同于那名大惊失色的小女孩，看到两人后，赵玉墨扭着腰往龙言所在的方向走，嘴角微扬，用英语说道：“今天一天都没见你了，怎么，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了？”

“今天去处理了一些事情，没来得及给你们准备东西，吃的晚些我会叫我的士兵给你们送过来。”龙言在教堂门口站定，往教堂里面看了看，问道：

“萧雅呢？”

赵玉墨猜到龙言可能对萧雅有意思，所以对于龙言的行为，赵玉墨已经见怪不怪。

她侧过身，给龙言让出一条道，“她在里面，是你进去找她，还是我让她出来？”

龙言答非所问，“那个军医在里面吗？”

“他刚来，正在给那两个日本人做检查。”赵玉墨四处看了看，稍稍走近了一些，凑到龙言耳边，小声道：“那些姑娘对住在里面的那两个男人有些不满，要不你把他们弄走得了，伤兵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我先去问问情况。”龙言朝赵玉墨点了点头，紧接着与她擦身而过，走进教堂内。

竹下俊面向赵玉墨鞠了一躬，紧随其后，走进教堂。

刚刚走进去，龙言就看到了端着一盆水，朝着门口走来的萧雅。

看到两人，萧雅一愣，然后低下头，不敢去看他们的眼睛。

“萧雅。”见萧雅要走，龙言出声叫住了她。

他说的是日语，读音上与中文极为相似。

所以，原本要走的萧雅停了下来。

他往龙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问道：“有、有什么事吗？”

龙言走到离萧雅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右手伸进口袋，将里面的碎片拿了出来，放到她的眼前。

站在龙言身后的竹下俊走上前来，用中文说道：“这是夏目在女子四中找到的。”

听到“女子四中”这几个字，萧雅猛地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