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冬青不说话。
傅冉蓦地想起一句话,脱口而出:“莫不是国师大人说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颜冬青被呛住,狠瞪她一眼。
不知道颜冬青吃错什么药,总找她麻烦,傅冉抬眼皮,哀怨的小眼神看他:“您就说吧,我是怎么得罪您了?”
开始颜冬青还装蒜,过了会儿,又问她:“你那同桌,莫不是脑子坏掉了?”
提起这个,傅冉有些心虚,不过还是跟颜冬青说了实话,末了道:“我就是跟她说了句您想跟我处对象...”
颜冬青听得蹙眉:“朕的皇后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当?”
“三哥您别这么说。”傅冉忙道:“高雪梅没什么心眼,她看上您也是因为您比别人招眼。”
颜冬青眉头拧成疙瘩:“你倒是大度。”
从古至今,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她倒想管,那也得有权去管。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就到了傅燕结婚的日子,闺女出嫁不比娶媳妇进门,需要操办的是新郎家那头,新娘这头不用办什么,只要亲戚邻里过来送送嫁就成。
傅向前就傅向国一个兄弟,平时闹得再不好看,到这天傅向国还是拖家带口来了。
不用给礼钱,傅向国他媳妇王桂香给五毛压箱钱就成。
傅燕身上穿的是新罩衫,化纤布料,水红碎花,梳着一水儿的大辫子,半垂在胸前一侧,胳膊弯里挎着包袱,在炕上坐着,就等马家辉来接她。
王桂香拉着傅燕的手,跟她一块坐炕上,不停摸她身上的罩衫:“可好看,得多少钱呐?”
傅燕隐隐皱眉,不着痕迹拿下王桂香的手,老农民的手能有多干净?黑乎乎的,指甲缝里全是灰。
“婶儿,这是化纤布,工厂生产出来的,你们想买也买不到。”
瞧着是笑脸,只她话里的意思让王桂香不大高兴,劳动不分贵贱,啥工人农民的,工人也得吃他们农民种的粮!
这边傅冉拉大丫在院里坐,抓了把瓜子塞她手里:“等着,我再去给你拿点糖。”
“小冉,别去了,俺、俺不爱吃。”
大丫长这么大还是头回来城里,瞧啥都新奇,三层高的水泥楼,宽敞的大马路,大多人都穿着体面干净的列宁装,进了矿区,又是一水儿的蓝工作服,瞧着好看又精神,再瞧瞧自己,就有点不够眼了...
生怕闹笑话,大丫干啥都畏手畏脚的,说话声本就不大,到这里之后就更小了,她说不爱吃糖,傅冉压根就没听清,一头扎进屋,抓把水果糖,一股脑塞大丫手里。
“生产队不忙吧。”瞧出她的不自在,傅冉主动找话和她说。
“不忙,就去铺铺路,栽栽树啥的。”提起农村,大丫话多了些,向傅冉抱怨:“就是工分挣的少,干一天活才半个工。”
傅冉只能宽慰她:“慢慢来,等秋黄豆下来,挣的就多了。”
大丫抿嘴笑,悄悄对傅冉道:“俺娘说等收完黄豆,就要给俺说婆家。”
按王桂香的话来说,早说婆家不管用,就是要等到深秋,相看好定下来,等到年末,准女婿还不得给她送点礼么?
“你想说婆家吗?”她俩也就差不多岁数,到年末大丫也就十五岁。
“俺不知道,俺娘说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