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彧不置可否地哼笑了声,语调平平,“过来。”看起来已经看穿她的谎言了。
沈知意只好主动自首,“我就玩了一会儿。”
侧边的落地窗能看到那片没有扫除积雪的小院子,那个丑雪人就对着这边。
裴彧把她捞过来,果然,手和脸都是凉的,“雪人都堆了那么大一个,这叫就玩了一会儿?”
“其实那都是管家堆的,”沈知意试图蒙混过关,“我就堆了一点。”
裴彧不信,“管家堆不出那么丑的雪人。”
“……”
沈知意惊了,“你是说只有我能堆出那么丑的雪人吗?”
她皱着眉头,“虽然我手工确实差了一点,但玉雕和堆雪人都不是一个级别,你怎么知道我堆不出好看的雪人呢?”
她忙着跟裴彧争辩,不知不觉就被他抱到了怀里,脸和手都渐渐回暖。
裴彧挑眉,“这是重点?”
“……不是。”
沈知意朝他弯弯眼睛,“我真的没玩多久,而且穿得可暖和了。”
虽然她确实很容易感冒,但体质也没有这么差,纯粹是裴彧杯弓蛇影,过分小心了。
她心虚的时候就很爱卖乖,当然,这招对裴彧也很奏效。
他把人托抱起来,抱着她往楼上走,“今天只能在室内活动了。”
没去卧室而是去了书房,沈知意看他拿出了纸笔,动作熟稔地研磨。
“你要写什么?”
“对联,”裴彧把她拥到身前,笔杆也让她握住,“今年自己写。”
“我不会,”沈知意不敢下笔,想也知道字迹肯定软绵绵的很难看。
“我带着你写,”裴彧连笔带她的手一起握住,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畔,“放松。”
笔墨在纸上缓缓铺陈,沈知意刚开始还有些紧张,生怕自己手一动就毁了整副字,后来注意力就被认真写字的裴彧吸引过去。
他微垂着眼,长睫直而密,侧脸线条尤其好看,是冷隽清贵的长相,握笔书写时只有手腕在动,仍站的笔直。
“看我做什么?”
裴彧用余光就能发现她在开小差,笔下字迹连贯流畅,连眼都没抬,“天还没黑。”
沈知意眨眨眼,“和天黑不黑有什么关系?”
一幅字终于写完,裴彧轻笑了声,侧眸看过来,“天还没黑就勾我。”
沈知意脸立刻就红了,“我只是多看了你几眼,是你自己想太多。”
“不是在暗示我吗?”裴彧问得理直气壮,“盯我看了那么久,说你思想纯洁,我可是不信的。”
沈知意有口难辩,羞恼地推了推他,“胡说八道。”
见人被逗急了,裴彧才笑笑,重新哄人回来,“好,我胡说八道。”
可能是他推己及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