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皇帝面上也是一愣,随即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景宁,低声道:“何出此言?”
蔡丰躬身道:“启禀陛下,按我国律法,男子不得轻易休妻,除非女子犯了七出之罪,少夫人一则膝下无子,二则嫉妒非常,萧将军乃是国家栋梁,故而臣以为圣上应赐二人和离。”
景宁还未发话,一旁的萧父萧母早已听不下去,萧父站起身,一双厉眸紧紧盯着蔡丰,面上显然带了怒色。
“蔡大人管的可真是宽。”萧父言语中的冷意丝毫不加掩饰,他历经沙场的气场放开之后席间顿时一片压抑,蔡丰的额间也渗出了一层薄汗。
“不知蔡大人从何处看出宁儿善妒?”萧母此时也冷冷地看着蔡丰,出言质问道。
看着萧父萧母这般回护自己,景宁心中淌过一阵暖流,面色有几分感动,她微微抿了唇,尽量忍住眼眶中的涩意。
“婉兮姑娘在将军府中的境遇怕不是很好,其后更是惨死狱中,而季清姑娘在将军府中不过小住数日便传出因病去世的消息,恐怕这两件事都与少夫人脱不开关系。”蔡丰面色虽然不怎么好,但他语气中却没有一丝害怕的意味,反而咄咄逼人地看向景宁,仿佛在审问犯人一般。
皇帝闻言皱起了眉,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两件事与景宁有关联,他也曾派人暗中调查过,但却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虽然他是皇帝,但也不能无凭无据地给旁人判罪。
“蔡大人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婉兮是因为给吕王妃下毒而畏罪自杀,季清则是因为忧思过重而去世,蔡大人为何要将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难不成蔡大人有什么私心?”景宁面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她从容不迫地站起身与蔡丰对视,眉眼之间一派淡然,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
“听闻蔡小姐心悦萧将军已久啊。”蓝夭的声音适时响起。
席间众人的私语声顿时大了起来。
“听闻前段时日蔡小姐因为心上人茶饭不思,原来那心上人竟是萧将军?”
“怪不得蔡大人要让少夫人与将军和离,怕是想把自己的女儿塞进将军府中。”
“真不愧是礼部尚书,鸡蛋里挑骨头的本事还真是一绝。”
蔡丰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蔡研姗则是涨红了脸恨恨瞪着景宁和蓝夭。蓝夭向她投去一个鄙夷的目光。
“原来如此,只不过蔡大人怕是要白费心思了,我萧家的儿媳只有景宁一人。”萧父言语之中十分笃定,景宁心中感动,向萧父露出一个笑容。
蔡丰闻言面色更加难看起来。若不是自家夫人和女儿以死相逼,他断然不会做出毁人姻缘之事,但既是做了便要做到底。他眸中闪过几抹坚定,蓦地向皇帝跪了下来。
“启禀圣上,微臣确实存了私心,但少夫人也确实无所出,子嗣可是大事,还望圣上三思。”
景宁的笑容凝固住了,确实,她膝下无子,季贵妃尚在时也用过同样的理由想将季清塞进将军府,对于这一点她深恶痛绝,但偏偏又无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