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事?”沈宓问。
皇后向来狡猾,为人阴狠毒辣,怎么会突然想见她?
“去了就知道了。”
沈宓无奈,只能跟着丫鬟去前堂。
前堂里,一位穿戴整齐的嬷嬷,正坐在位置上喝茶。
见沈宓前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沈宓。
她笑道:“这便是沈家二姑娘吧?”
沈宓走过去,礼貌的给嬷嬷行一礼。
“不知嬷嬷找我何事?”
嬷嬷连忙将人扶起来,笑道:“姑娘,今日老奴是奉皇后之命,前来接姑娘进宫。”
“皇后娘娘这几日食不下咽,身子也越发瘫软,寻了太医也束手无策。”
“听闻府上二小姐给府上大小姐开了药后,大小姐气色好了许多,便让老奴来接姑娘进宫,给皇后看诊。”
沈宓眸色微变,恐怕要见她是假,试探她才是真。
果然和前世一样,都是带着目的的。
想到这,她微微抬头看向身旁的嬷嬷。
“嬷嬷说的哪里话,太医院都对娘娘病束手无策,我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医术也只是学了些皮毛,怎能给娘娘看诊。”
“还请嬷嬷寻个医术高明的太医,给娘娘看诊,莫要耽误娘娘病情。”
嬷嬷面色一僵,故作镇定道:“姑娘莫要谦虚,老奴是奉皇后之命,前来请姑娘进宫。”
此刻,位置上的沈老夫人面色平静,缓缓开口。
“二丫头,既是皇后要求,便去一趟。”
“自己处处小心,别因为失了礼仪,丢我们沈家的脸。”
沈宓无奈,点头道:“孙女谨遵祖母的话。”
马车徐徐缓缓的往大燕皇宫而去,袖口之下,沈宓拳头随之握紧。
前世那些残酷记忆在脑海中一一浮现,讽刺又可笑。
今生,太子和皇后乃至整个林国公府都是她的仇人。
沈宓坐在马车里,静静闭着眼,用力搜寻着前世那些零星的片段。
他似乎记得,苏荀成为太子谋士后,他流落在外的胞弟也出现在燕京城。
所以,太子和苏荀之间的牵连很有可能就是苏荀的弟弟苏荣。
若是能查到苏荣的下落,就证明这件事有突破口。
如今离苏荀上京赶考还有月余,太子亦未察觉此人,还来得及。
“沈小姐,到了。”
外头传来嬷嬷的声音,沈宓下马车,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熟悉的景象。
前世皇宫她来过多次,也曾带着煜儿给陛下请过安。
那时候的仁德帝,将煜儿抱在怀里,教他读书写字,宠爱得不行,还时常说煜儿长得像睿王。
当时沈宓只认为是仁德帝开玩笑,便没在意。
毕竟太子和睿王是兄弟,像也是正常。
殊不知,煜儿就是四爷的孩子。
每每想到前世懂事让人心疼的煜儿,沈宓的心就像一根针扎一样。
她拽着裙摆,跟在嬷嬷身后,一步步的往皇宫中走。
凤仪殿位于皇宫南面,院内奢华。
一进寝殿,沈宓就闻到一股淡淡的佛香味,熟悉又陌生。
“娘娘,沈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吧。”
殿内传来皇后的声音,沈宓跟着嬷嬷进了寝殿,就见皇后坐在位置上笑脸盈盈的看着她。
见沈宓前来,皇后立马起身温柔的走过去,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当真是个标志美人。”
沈宓立马行礼:“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将人扶起来,笑道:“本宫听闻,沈二姑娘擅长医理,会些药膳,便想试试。”
沈宓道:“不知娘娘是如今是何症状?”
皇后笑道:“身体疲乏,难以入眠。”
皇后给沈宓赐座后,沈宓才抬眼看着皇后,分明面色极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她笑道:“娘娘,臣女给你把把脉。”
“好。”
纤细白嫩的手附到皇后脉搏时,沈宓察觉皇后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
且,这凤仪殿内还有第三个人,是个男子。
余光微瞥,他看到牡丹雕刻的屏风后一个浅色身影,那道身影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故作镇定。
“娘娘,你脉搏虽稳,却有些乱,想来,娘娘是忧思过重,臣女给你开一副养身子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