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夏名臣顺势在季允旁边坐了下来：“当时我对咖啡一窍不通，纯属瞎点的，结果喝完第一口就后悔了，差点吐出来。”

顾远听了自动脑补出那一画面，忍俊不禁：“那一定很有趣。”

季允刚开始只是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后来听到夏名臣说他“对咖啡一窍不通”，心里不禁一动，他猛地看向夏名臣的侧脸，目光中充满了研究。

夏名臣并没有注意到季允的目光，他正在问顾远问题：“对了顾哥，刚才你跟季哥两个人在聊什么？我怎么看到你们的手还放在一起了？”

顾远看了季允一眼，然后才回答道：“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夏名臣“哦”了一声，顿了顿，然后故意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道：“顾哥你不知道，你刚才看季哥的眼神特别深情，我都以为你要向他告白呢！”

顾远和季允同时听出了夏名臣话里的酸味，顾远一愣，疑惑地抬头看向夏名臣，季允突然道：“名臣，你去帮帮王征，我看他一个人好像应付不过来了。”

顾远看向吧台，王征正站在原先夏名臣站着的地方做咖啡，看样子一点也不忙碌。夏名臣仿佛知道季允是想把他支开一样，什么都没说就默默起身走了。说来也巧，他刚一回到前台，坐在跟季允他们俩隔两张桌子的一个男大学生不耐烦地叫来了陈瑶：“我叫的espresso怎么还没做好？我都等了十多分钟了！”

陈瑶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扭头看向前台，语气里充满了困惑：“咦，奇怪，名臣刚才不是已经把咖啡端过来了吗？”

陈瑶的话传入季允和顾远的耳朵里，所有的线索在顾远脑海中连成了一条完整的线，他顿时恍然大悟，不可思议地挑眉看向季允：“看不出来他还挺爱吃醋的啊？居然还拿别人点的咖啡来骗我，亏我相信了他的话还有些感激他——季允，这种浪费公家财物的行为你管不管？”

顾远本以为季允也会跟着自己同仇敌忾一番，却发现他居然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带着七分高兴，还有三分的不好意思。顾远看懂了他这个笑容的含义，愣了愣，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季允，你真的一点也不打算谈恋爱？”

季允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有话想要对我说？现在说吧。”

顾远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没有话要说了。”

他本以为季允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谈恋爱了，但是现在看来，情况未必有那么糟。

以前顾远每次来找季允的时候，向来都是来去匆匆，通常两个人还没说上几句话，顾远就走了，不是忙着去补眠，就是去跟他家的另外一位一起去约会。季允本以为这次也一样，不料顾远却说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其他安排，打算一直在季允店里待到下班。

对此季允不禁感到很奇怪，虽然随着天气越来越冷，酒吧的生意也即将进入淡季，但这毕竟是很长时间以后的事，前两天季允和顾远联系的时候，他还说最近酒吧生意不错，他和合伙人打算趁冬天没来以前再狠狠地赚上一笔。如此看来，顾远把一整天的保兑时间都浪费在他这里的行为自然显得很引人深思。

他于是问道：“你今天晚上还去不去酒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