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最后顾明钺选了一对袖扣,中规中矩不会出错,用顾明钺的话说就是,反正他哥啥都不缺,但是如果他不送,那么他哥就永远缺个生日礼物。
离开时贺程余光扫过个领带夹,让柜姐一块包了起来。
买礼物其实是顺带,顾明钺看着还在等包装的贺程有些犹豫。
“顾明钺。”
一声呼唤把他思绪叫停,顾明钺循声望去,看见了顾明钧,他上前去打招呼:“哥!”
顾明钧问他:“你不是在家面壁吗?”
顾明钺愣了一下,没想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嘟囔着:“我说要给你买礼物,我妈就放我出来了。”
“礼物呢?”
顾明钺提起手里的包装袋摇了摇,然后藏在身后:“现在不能给你。”
顾明钧拍了下他脑袋:“走吧,带你去吃饭。”他约了柯寅川吃饭,没什么正事,不介意带个小朋友。
“不要,我还有朋友一起来的。”
这确实不合适,顾明钧拍了下他的脑袋就准备走,还没抬脚就看见贺程,没什么由来的,凭着直觉问顾明钺:“你的朋友是贺程?”
顾明钺一脸惊奇:“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行了,我走了。”
“哦。”不认识知道人家叫什么?
顾明钺不信他,转回店里,拿起一个小摆件,放在手里摩挲,贺程走过来,夸道:“很好看。”
“那我送给你!”
贺程拒绝:“谢谢,不过我生日还有很久。”
“不是生日也可以送,当感谢你陪我来买礼物。”
贺程把摆件放回去,说:“买完了,我们走吧。”
“这个也帮我包起来,谢谢。”别致精巧的玩意,顾明钺舍不得,“很好看啊,可以摆在桌子或者床头。”
贺程没再拒绝,只是不知道应该拿这个东西怎么办,他好像这段时间,除了衣物之类的,没再添置过什么东西。
顾明钺看着他发呆,问:“是不是不喜欢呀。”
贺程摇摇头:“很好看,只是不知道放哪里。”
“你的桌子跟床头没有摆东西嘛?”
贺程想了下,现在的房间确实没有东西,原来的住处倒是有。
那不是他的家,所以不需要装饰,如果要离开,只需要把衣物带走,所有的一切就跟刚来时没什么两样。
他甚至想不起来别墅房间的窗帘是什么颜色,床头柜有几个抽屉,自然也不知道上面有没有东西,只好沉默。
“啊,真的啊?”贺程看起来并不像是会把家布置成冰冷的酒店的人。
“嗯。”
“那正好,现在有东西了。”
贺程不置可否,把购物袋拎在手里,俩人一齐出了店。
买完东西已经到了饭点,顾明钺要请贺程吃饭,贺程说哪能让学生请他吃饭,更何况刚刚还收到礼物。问过喜好后,带着他去了一家粤菜餐厅。
碰巧得很,俩人踏入店里就看见了顾明钧跟柯寅川,想来也是刚到,服务员正要引着他们进包厢。
顾明钺没想到还是遇见了,老实喊人:“哥,寅川哥。”
旷工的员工偶遇了上司,这样的情形贺程从未遇到过,不免有些尴尬,他不认识柯寅川旁边的人,不过以前见过一次。
柯寅川愣了下:“你们怎么在一起?”
贺程也想问,为什么不同意顾明钺的提议让他请客。
最后四人还是坐在了同一张桌子旁。
顾明钺看着坐在对面的俩人,这才咂摸出点味道来,他竟忘了那是柯寅川的别墅,他妈说他蠢果然没错。
只是柯寅川“谈恋爱”的口碑不大好,这事还是顾明钧跟严随声吵架时,他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知道的。
他怕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湖边已经没有人再在那里喂鸽子了,那他明年还可不可以约贺程划船?
“什么划船?”顾明钧对顾明钺没头没尾的话表示疑问。
“啊?”顾明钺回过神,才发觉话已出口,眼神有点不知所措的愣在那儿,预备打哈哈混过去。
“可以。”柯寅川饮下一口汤,接着道,“划几年都可以。”
顾明钺心头一松:“那就好,寅川哥,可不可再在湖边建个小码头啊。”
柯寅川应下,并把这个事交给了贺程。
顾明钺朝贺程眨了眨眼,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透露着喜悦。
贺程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回了个微笑,有些分心地跟顾明钺讨论码头的事。
他跟柯寅川的约定,已经不足三年,而且,他也不想在别墅住三年。
他想起那个空落落的床头,或许,他应该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搬出去。
顾明钧心里默默啧了一声,瞧出贺程的心不在焉,夹起一块蒸排骨放到顾明钺碗里:“对了,姑姑让我问你,你的蛇放哪里了?可别吓着人。”
顾明钺手一抖,那块排骨掉回碗里。
他忘了,那条蛇还在他包里,骗她妈说丢了,今天早上好像没看见。
“啊!哥!送我回去!快快快!”
什么排骨,龙肉他都不想吃了,要是他妈看见了蛇,他手怕是没了。
顾明钧后悔不已,他戏还没看完呢,无可奈何地起身告辞去追顾明钺。
这顿饭本来已近尾声,便也顺势结束了。
贺程本来预备旷工一天,奈何天公不作美,现下又坐在了车上老位置,准备回公司。
柯寅川在打工作电话,贺程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侧面看起来眼窝更深,垂眸的时候,睫毛在眼下留下一小洼阴影,有种平和安静的感觉。
“怎么了?”贺程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太久,柯寅川挂断电话问他。
“没什么。”其实贺程想问刚刚说的“几年”是什么意思,这会儿突然说不出口了,三年也算几年吧,他迷糊地想。
“今天怎么跟顾明钺在一块了?”
贺程右手有些发抖,可能提了太久袋子,受过伤的神经反抗起来,他用左手握住手腕轻轻揉捏,难得轻松地跟柯寅川说些闲话:“他用蛇跟同学表白,把人吓病了,被罚在家面壁,今天捉了我来陪他买礼物,应该是顾明钧的生日礼物。”
柯寅川笑了一声说:“跟他哥半斤八两。”
“是吗?”
明明跟你半斤八两。
贺程喉结滚了滚,咽下这句话,手已经不再发抖,但他依旧握着。
柯寅川眼睛扫过他手边的购物袋,问:“你生日什么时候。”
多稀奇,明明床都上一年了,却不知道对方生日,贺程神色淡淡说:“已经过了。”
“知道我的生日吗?”柯寅川的目光落在贺程脸上,那一小洼阴影已经不在,方才平和的错觉随之消失。
“十一月十六号,那天会有一个生日宴。”尽管助理工作只做了一周多,可贺程还算尽职尽责,老板生日总归记得的,他补充,“我现在是你的助理,柯总。”
柯寅川转头目视前方,片刻后开口:“不上班记得请假。”
……
怪谁?
“哥,他们是什么关系呀?”
顾明钧不乐意跟他说这事:“小屁孩别多问。”
“你礼物没了,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知道还问。”
“你跟随声哥啥关系,他们就啥关系呗。”
顾明钧轻轻踩了脚刹车,转头看自家弟弟,一时不知道说他聪明好,还是说他傻好。
“这话别乱说,知道了吗,特别是你妈那里。”
“知道了知道了,哥我跟你说,我以前见过贺程的,很早的时候了。”
“什么时候?”
“小时候,那时候我妈要去英国,我闹着要去,她就带我去了,去参加一个葬礼,我才想起来,那会儿就见过他了,那个葬礼,是他妈妈的,那时候我还给过他几颗糖,不过他应该不记得我了。”
小时候的记忆早已模糊,顾明钺只依稀记得贺程单薄孤独的站在那里,跟来吊唁的人致谢鞠躬,整张脸只有眼睛是有血色的。
那会儿他就想,这么好看的哥哥,没有了妈妈一定很伤心,于是给了他几颗糖,他还记得贺程握着糖好一会儿才低头对他说谢谢。
顾明钧叹了口气,程顾两家上两辈的时候交往密切,程静跟顾明钺的母亲顾知意是好友,直到程静嫁给了贺连山才少了来往,再后来,程家出了变故。这种事也就老爷子偶尔兴起会说说,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也不清楚。
他不清楚,顾明钺就更不清楚了。
“你不如多想想你的蛇丢哪儿了。”
真要命。
27
贺程最终在oa补上了那半天的假,其实他在车上问过柯寅川,能不能直接请一天的假,被残忍拒绝,下午只得又来上班。
他临时接到了澳洲的工作任务,虽然是以助理的身份陪同,届时有专业的团队对接,但是也不能真的一无所知。一到办公室,宁云就把相关材料也给了他一份。
贺程不得不丢弃他的文献,开始忙这事,做实验时的习惯让他即使对这些陌生的东西,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去应对。
开始是他等着柯寅川下班,现在变成俩人一起加班。
公司有食堂,贺程跟柯寅川都不是挑嘴的人,对付一口不是难事。张叔却闲不住,每天换着花样做了晚饭送过来,因此,俩人避免不了一块在办公室吃饭,好在柯寅川气派足,吃饭的地方也专门辟了出来,不用在柯寅川那张沙发旁的茶几用餐。
贺程一工作就容易沉浸其中,有两次还是柯寅川过来敲他的门,叫他吃饭。
这助理当得很不称职,贺程汗颜。
助理工作做得不到位,那便得在另一方面补回来。
或许是因为澳洲这庄大买卖,柯寅川连应酬都推了许多,他们这段时日几乎同吃同住,同进同出。不知情的人难免打趣陈行,说他这个助理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打入冷宫,另谋他就了。
而“御前红人”贺程苦不堪言,他没有柯寅川那么好的精力,常常忙完工作后还能在床上大干一场。有几次被弄得迷糊了,他不得不在柯寅川身下说些从未说过的话,好换得一些睡眠。
他真的得想个办法搬出去了,不然还没等约定结束,就要交代在床上了。
贺程睡觉不习惯身边有人,会睡不安稳,偶尔还会因为还有一个人在床上这种潜意识,突然从梦中惊醒,再入睡就有些难了。所以即便再累,他都要撑着回自己卧室,只有把一整条被子裹在身上时,才能安心。
他的身体不似从前,缺的休息一杯咖啡或者一场觉就补回来了,是以难免经常在车上打盹,他仪态向来很好,即便是睡着了,看起来也只是在闭目养神的模样。
柯寅川也不常在车上找他说话,说了他也能即刻听到,人是睡着的,留了一只耳朵醒着。
这日他照例上车就闭了眼,直到车快驶入地下停车场才醒过来。
柯寅川在看他,贺程把头转向他,眼中还有些刚醒的迷茫,问:“怎么了,柯总。”
自从上班后,贺程称呼柯寅川都是柯总,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的叫,柯寅川听见这声“柯总”,倒更希望贺程能够叫他柯寅川,不是床上那种难耐的声音,清醒的时候这样叫也不错。
“下午我去顾家,让司机跟着就行。”
“好。”不用贺程一起去的意思。
今天是顾明钧的生日,这个局是推不掉也不能推的,贺程记得陈行给他提过的注意事项,问他:“今晚回来吗?”
回来就得让厨房备着醒酒汤。
车停下,柯寅川拉车门的手一顿,本朝向窗外的头转了回来,看着贺程:“再说。”他拉开车门,又交代了一句,“今天不要加班。”
贺程本来就有这个打算,点头应下,跟着一块下了车,然后跟柯寅川确认今天上午的行程:“今天诚心的李总本来预计九点半到,但是飞机晚点,估计会迟一个小时,需要把产创部的会议提前吗?”
“通知他们吧。”
“好。”
材料啃得差不多,贺程今天状态实在不好,不想再研究,把如山的文件一推,准备下楼透透气。
从顶楼下来就看见一群人朝这边走,他用的梯,一向人少。
贺程定睛望过去,看到了陈行,陈行身后的人有些面熟,待他们走近了,贺程才认出来。
是叶泊然。
大约是离了摄像头,此时叶泊然脸上没有挂上他的招牌笑容,整个人气质便不一样了,不再是阳光明媚的男大学生模样,反倒有些沉下来的感觉,比屏幕上看着成熟。
不过依旧英俊帅气,一眼就是招人喜欢的长相。
贺程想起最近公司旗下某个品牌正在找代言人,人又是陈行亲自去接走的,大概就是叶泊然了。他无意碰上,这也不是他的工作内容,只对陈行点头微笑就跟他们错身而过。
“叶先生,请。”陈行为叶泊然挡住电梯,含笑请人进电梯。
没由来的,贺程想起可做,她需要直接跟贺连山谈。
凌晨两点,别墅大门响动,贺程听见脚步慢慢到了他的房间,门把手被缓慢扭动。他闭着眼,并不准备迎接晚归的父亲,他确实有点生气的,他听见有东西被放在了他的床头柜,应该是他的礼物。
门把手再次响动的时候,贺程睁开眼,他没忍住对礼物的好奇,打开台灯拆礼物,看到礼物那刻,他决定原谅父亲,花五分钟去跟父亲道谢。
他没料到,五分钟根本不够,他站在父母卧室门口,足足一个小时。
程静冷静地质问,贺连山诚恳地认错,甚至因为怕吵醒儿子,俩人声音都不大,却足够让靠在墙边的贺程听清。
这一个小时,他知道了自己还有对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知道了自己生日前夕父亲是去美国陪他另一双儿女,知道了母亲并不会原谅父亲,他们已经在争论要不要离婚。
他悄悄退回自己的房间,那个本来让他高兴的礼物现在变成了父亲出轨的证据,他盯着那本书想,是在陪其他儿女的时候买的么,给他买礼物的时候有没有过愧疚。
这些除了让他难受,都没有答案,贺程,不要漏!分几章是为了替换废章,我也没办法!!私密马赛!!!6k+更新要个推荐票不过分吧!票票!!】
当天晚上贺程并没有见识到柯寅川口中提到的那个物件。
柯寅川一直忙到快过年,他实在是分身乏术,每天回家也要去书房待好一会儿,有时候回房间都过了零点。几次贺程迷迷糊糊地感受到他贴过来搂着自己,但他实在睁不开眼睛,又昏昏沉沉睡过去。因为早上不上班的缘故,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空了,他每天照旧上午去医院,下午则去贺氏房产,老板太久不在位到底不好,宁为军让他去坐镇。
“这不合规矩。”贺程开始是拒绝的,他并不懂这些东西,而且他也没有权利,贺连山还没死呢。
这位跟贺连山打拼了大半辈子的重臣无所谓地挥手:“没有规矩,你爸在的时候就是最大的规矩,他倒下了,他的儿子就是规矩。”
贺程没有坚持,为柯寅川工作的几个月到底是有收获的,公司自然有一套运转的流程。贺连山在两年前就开始准备做甩手掌柜,那次差点让贺氏丧命的危机让他产生了这个念头,这些准备现在派上了用场,贺程只需要去那里当吉祥物稳军心。
放假前最后一天,公司早早放了人回家过年,下午整个公司也没多少人了,贺程走出电梯的时候犹豫了下,还是把车开到了柯寅川那里,明天他也要放假了。
车驶出地下停车场时,夕阳正好把最后一缕晚照留在对面高楼的幕墙上,美极了,他难得露出个轻松的笑容。
无比波折的一年,就要过去了。
贺连山在好转,但愿一切都会慢慢变好吧,他对新的一年,开始有了一点期待。
进门意外地看见柯寅川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贺程换了鞋就准备上楼换身衣服,走半道被柯寅川招了过来往中指上套了个戒指。
最近柯寅川喜欢给贺程送礼物,开始贺程还觉得不适应,后来发现大概跟给宠物买玩具差不多,他扫一眼桌上的包装,卡地亚的素戒。
张叔跟阿姨已经把晚饭摆上桌,贺程索性吃了再去换衣服。戒指被柯寅川戴在了右手,吃饭的时候筷子偶尔碰到,实在不习惯,于是多看了两眼。
祥和的夜晚。贺程在跑步机上跑了会步,还不到十点,路过书房的时候见柯寅川又在写毛笔字,凝神静气的,姿势却随性,笔下的字苍劲有力,是正经练过的,于是驻足看了一会儿。
要走的时候被柯寅川抓住又压在桌子上亲,那汗本来都要干了,这会儿又开始冒出来,柯寅川一双铁臂捆着人,若有所思地看他:“最近太忙了,竟忘了还有件事。”
贺程直觉要遭,趁他不注意一矮身钻出去,丢下句我去洗澡你继续练字就走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莲蓬头的水刚打下来,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贺程并不意外,但是对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事有些紧张。他按沐浴露的手搭在那儿,直到另一只手覆上来,泵头才挤出了液体。
滑腻的乳白色液体堆在手上,手指上套着的戒指被另一个人捏着旋转了两圈。
“喜欢吗?”
非常不合时宜的,贺程想起一句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嗯了一声,把手收回来,握着沐浴球开始揉搓。
柯寅川最近好像染上了亲吻的瘾,那个泡沫还没打上两下的沐浴球被他拿过一丢,浴室的水蒸气把贺程的脸跟嘴唇都蒸得红润,上头还有几粒水珠,跟顶着晨露待人采撷的嫩叶似的。
他把人按向自己,用嘴去采了,再撬开唇齿,用舌头去挑逗另一个舌头,这片叶子是他的,他要吃到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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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也没有闲着,不知道是本来就放在浴室的,还是有预谋拿进来的,贺程觉得自己胸前像是贴上了一块冰凉的小东西,极短的几秒钟,他右边胸口陡然一痛。
“唔…”这疼痛太过记忆深刻,贺程弓着身子躲。
“别动,还有一边。”柯寅川在他呼痛之前停止了接吻,手上还拿着一个白色夹子,后面挂着一根羽毛,不过已经被水打湿。
贺程不敢想象如果那羽毛是干的,拂在他敏感的胸口会是什么样子。他低着头,除了痛还有另一种隐秘的感觉,这让他很不好受,他不想要这个东西,有不好的回忆。可让他开口拒绝又做不到,明明答应过随便他弄。
当两个夹子都夹上来时,贺程已经呼吸急促,他抓着柯寅川的肩膀,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柯寅川并不觉得痛,他轻轻拨弄夹子,被打湿的羽毛晃晃悠悠地扫过乳晕,留下一道道水痕,又很快消失,他赞叹一声:“很好看。”
像一只被猎人捕获的天鹅,落在水里,紧张地等待结局。柯寅川双手覆上微微颤抖的乳肉,他要把天鹅关在巨大的笼子里,笼子里铺上柔软的毯子,最好天鹅眼里只有他,每天只有他能够把他从笼子里带出去,让他飞向天空,但最终还是要飞回来。
“好喜欢,以后都不要取了,给你穿胸衣,怎么样?或者乳贴?”白皙的胸口已经布满指痕,柯寅川在床事上从来都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他习惯掌控,也喜欢看到身下人在床上受不了时失神的脸,那会让他更兴奋。
贺程呜咽一声摇头,明明是痛的,身体里却冒出一股痒意,真贱呐…他想。
“不要…”最终还是说出了口,他伸手推柯寅川,可惜身上那点力气已经全部被他用来抵抗胸口的感觉,手伸出去的力量不如五岁小孩,同调情差不多。
柯寅川也当他在调情,他含着人的耳朵吸吮,滑滑嫩嫩的,跟他的主人一样好吃。手也没闲着,扯着乳夹玩弄,每动一下,身前的人就颤抖一下,身上的水珠也簌簌往下落。好可怜的天鹅,脆弱得仿佛只有依靠自己才能站住,他喜欢极了,忍不住更用力扯动手里的羽毛:“不要什么?可是一扯你身体就软着往我身上靠。”
贺程说不出话了,只觉得全身所有的神经感知都集中在胸膛,他仰着头,淋浴的水垂直落下,哗啦啦地落在他眼睛里,砸得他整个眼眶发酸发胀。
这澡终究是洗不成了,柯寅川甚至没关水,直接把贺程丢上床,浴室淋漓的水声和着贺程嘴里发出的轻吟,更显得他可口,把人的魂儿都要勾走掉。
欠操得很。
柯寅川掰过贺程的双腿,让他门户大开地朝着自己,贺程睁开眼睛看他,目光像是春日湖泊的碧水,叫人沉醉。
哼出来的尾音像是难受又像是舒服,柯寅川一并把它们吞进肚子里,手沿着小腹一路滑到了贺程腿间揉搓已经硬起来的阴茎。
柯寅川没略过,他觉得好玩,轻声轻气地问贺程:“想射吗?”没等贺程回答,柯寅川就堵住了贺程的嘴,用力地吻他,唇舌交缠。
温度升高到让人无法思考的程度,或许不是温度升高,是浑身要害都在别人掌控之中,它们任由让人挑拨玩弄,然后将一波波的情欲送进大脑,升温的是大脑。贺程发出细小的呻吟,下身快速地揉搓已经让他受不住了,可是柯寅川偏偏不给他,他像上几天那样,在即将攀登顶端的时候堵住那个小口,让他硬生生地被迫终止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