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闻言百无聊赖道,“那我的事在你眼里就完全是琐碎吧。”
“你可以尝试做别人的珍宝,不必强求。”陶运昌写下标题,示意谢立,“图纸。”
“这么快就办公啊,好久都没面对面说过话了。”谢立翘上一只腿,笑得散漫,“你刚才也说了,我很惦念你的。”
“不办公那我们做什么?”陶运昌把眼镜放下。手肘撑在桌面双手交叉地审视道,“你是想玩游戏?还是想叙旧?”他冷笑了一声又问,“还是想我睡/你?”
“说什么呢,糙”谢立红着脸拍桌起身骂道。
陶运昌漠然地抬头,那双眼让谢立想起阴暗怪异的溶洞。他表情玩味地靠近谢立的脸,“你要是能学会不谈感情的话,其实我也可以答应你。”
谢立被暧昧的话语牵引,身体后倾,脸红了又白。陶运昌玩笑开够,退回去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地说,“不过你又做不到。”
“糙。。。”谢立试图掩饰难堪,忘了顾忌态度,“你是牢里呆久了吧,什么烂话都说。”
“我一直这样。”陶运昌无所谓地靠着椅背观察谢立,像在看一场马戏表演,他讥讽地感叹,“也就你会一直追着烂人跑。”
谢立心下五味杂陈,不知道烂这样的形容何时开始按在陶运昌头上。
“我们就像过去那样相处不行吗。”他迟疑道。
“过去?”陶运昌挑出字眼,像听到什么新鲜事。沉默片刻,他还是叹着气摇摇头,“谢立,我回不到过去了。”
“我对你从来没有任何要求。”谢立少见地言辞恳切,“今天偏要来你家,我就是。。。”
他鼻头一酸,偏过头小声道,“想你了。”
谢立没看到陶运昌的表情,但他看到那只灰棕色的手突然发力按住桌面,青筋和骨骼都突兀地显现了出来。由于只有眨眼的功夫,谢立就想,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陶运昌的左手中指指节微微弯曲,轻叩着桌板。
一下,两下,三下。仍是游刃有余的模样。
“我没法回应你的感情,我们还是少见面最好。”陶运昌望着他面貌冷淡,又说,“你家的项目我可能会接手,陈阿姨对我有恩。但是,”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
“自此往后,谢立,我们就算了吧。”
这次陶运昌的眼里没有戏谑和冷漠,流露出一种过去常有的,无辜的认真。谢立还是摸出一支烟,在手背上反反复复地敲,他没接陶运昌的话,只问他,“我妈对你有什么恩,能值五万块?”
“出狱后,陈阿姨借过我一笔钱。”陶运昌想了想说,“她和我也经常一起吃饭。算朋友。”
“啊?我妈借你钱?”谢立茫然道,“从来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