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战场之上的随军之医,大多数只是懂些止血之法的军医,并不是太医。专用的医者上了战场,不懂逃避之道,也是白送人命。
苏晏之却是淡然一笑,“以后,你可以试试。其实民医的生存之道,并不比军里的人差。”
他们一起走在街道之上,苏晏之给顾璟旭讲述这城中之景,“为医者,大多清贫,珍贵药草多为贵者可用,他们跋山涉水,或许也找不到一株草药。”
“可医者仁心,他们不分显贵清贫,很多草药,花重金得来,却是在给贫苦之人看病之时,便用了。”
说着话,他们在一处草屋前停下了脚步,草屋上挂的匾已经有些老旧了,苏晏之抬起了目光,看着那牌匾,“这是给朕瞧过病的老伯的屋子,很久都没有来看他了。”
那时候,他被关在皇城之中,身体孱弱,从迷离黑暗之中挣扎出来,可身子却是不好。
宫中太医大多无用,他便在民间寻了一些医者。这位,便是其中一位。
只是后来,这位医者不愿留在宫中,他便赏了这老伯千两黄金,可后来派人打听,才知道这老伯用黄金买了一屋子的药草……
再后来,他每年都给这位老伯拨款,可还是抵不住这民的用药钱款。
站在风雪之中,苏晏之未曾上前,只是轻声的说着,“璟旭,记得,若是以后治国,每年给这些医者拨一些补助之款。”
“且记得,需要国之补助的,不止是难民,还有这些为医者。”
“他们大多读着圣贤书,不愿伸手讨要。”
“可他们却也是国之根本。他们不要,也得给。”
顾璟旭看着那草屋之前的匾,落下眼帘,明白了些许,犹豫了一下,上前走了两步,敲了敲门。
见无人开门,便又敲了敲,这才发现门上竟然落了灰,他顿了一下,回头看着苏晏之,“这里……早就无人了?”
苏晏之皱眉,跟着上前,在看见那门上的灰尘时,皱了一下眉,“冬日里,他不应出门才对。”
“你们是来找华老大夫的吗?他前日里突发胸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