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过来,踌躇道:“不知帝尊……想要什么东西?”
重华一手撑着头,懒洋洋的看着它们,“本尊身为九天十地之主,有什么东西是本尊没有,而你们能得到手的?”
两人垂头默然。
重华一手把玩着流烨放到他肚子上揉啊揉的蛇尾巴,淡淡道:“与其问本尊想要什么,不如问问,你们能给得起什么。”
千语蓦然额头触地,再次重重磕了个响头,“千语愿奉帝尊为主,只求帝尊可以助公子得报大仇!”
温牧眉眼之间闪过一丝讶然,继而是深深的恻然。
他一手拉起千语,眼波沉然的看着她,“虽然很感谢你,但,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去替我付出代价。”
千语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温牧下一句话阻止了,“帝尊身份尊贵,天下想奉他为主的人多不胜数,又怎会轮得到我们?”
千语眉目一敛,嘴唇动了动,终于不再说话了。
温牧侧头看向重华,忽而伸出一指在心口一点,点出一滴殷红的心血,本来红润的脸色蓦然有一丝苍白,他稳了稳气息,一指点在心血之上,郑重道:“温牧以心血在此立誓,如若帝尊能帮我报仇,以后但凡帝尊有命,温牧莫敢不从,但有二心,愿遭心血反噬,死无葬身之地!”
他话音落下,指尖血滴蓦然灵光大亮,丝丝淡绿色的灵光托着血滴飞上半空,滴溜溜旋转一圈,便飞到了重华身前。
重华静静看着那滴飘荡在他身前的鲜血,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很不错,是个有担当有血性的人,你这代价,本尊还算满意,既然如此,本尊帮你一次也无不可。”
他伸出一指,轻轻在那滴鲜血上点了一下,一点紫色灵光在指尖一闪而逝,融入那滴鲜血之中,本就殷红的颜色仿佛变得更深沉了些许,鲜血滴溜溜在半空一个旋转,“嗖”的一声化成一道红光,钻入了温牧眉心之中,在眉间之间印下一滴殷红的眉心痣。
契约已成,自此之后,他的命便不再属于自己。
温牧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要心酸。
高兴的是,父亲的仇总算可以报了,若是再幸运一点,或许还可以救出父亲的灵魂。
心酸的却是,从今以后,他是断了自己的路,再也没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然而,能得紫宸帝尊看中,却也是他难得修来的机缘。
温牧脸色变幻不断,最后停留在一抹淡淡的释然。
他双手朝天,郑重的磕了个头,“主人。”
“呼啦”一声响,空气里响起一声重重的呼音,一条蛇尾巴蓦然朝他抽了过来,“砰”的一声砸在了他头前的地面上。
流烨慢吞吞的收回蛇尾巴,一双红色的眸子带着一丝凶光,眼神不善的看着他,“他是本蛇的主人,你叫他帝尊就好,主人是本蛇才可以叫的称呼。”
说罢,他似乎是想证明自己的话很有说服力,又转过头看向重华,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语气蓦然就放软了,“主人……”
重华:“……”
被一条长得很漂亮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蛇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再用期待的语气求着……
怕是任谁都会心软吧?
然而帝尊大人只觉得……满身鸡皮疙瘩都要站起来了!
蓦然就想起九万年前的一副画面。
当时,一贯喜欢黏在他身边的凤歌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三天。
当重华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时候,是在一只红狐狸开的醉梦楼里。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画面。
一群红狐狸化成的红衣美人衣衫半解,一叠声的围着凤歌“公子”“公子”的叫着,场面说不出的旖旎缠绵,凤歌拿着一壶酒一边喝的醉醺醺的,还和其中一个女子说的津津有味,不时还低笑出声,看起来极为要好。
重华看的生气极了,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养大的好白菜却被猪给拱了,自家孩子,怎么也不该配这么些不思进取,整日里指望着攀附大人物而流连风流场所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