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英笑了笑,可是没等她开口,又听傅寻书道:“坐就不必了,外面还有人在等我回去训练。”
温华英总算抬起头,“这就是你同母亲说话的态度?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仰视别人。”
“这一点,我可能是从您身上继承的吧,”傅寻书微微一笑,“我也不愿仰人鼻息,可我更不愿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寻书,你应该明白,这世上不是你想或者不想就可以的,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任性?”
傅寻书反问:“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
“因为您觉得我站得不够高,高山之上还有蓝天,所以我无力反抗,只能乖乖做你们手中提线木偶。”
“我和你父亲从未这样想过。”
“但你们就是这样做的。”
傅寻书神色平静:“有时候,控制欲太强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过强的控制只会带来反抗与叛逆。
而傅寻书心想,自己的叛逆期似乎来得晚了一点。
母子二人不欢而散,傅寻书离开前,与李不凡道了别。
李不凡道:“我八月就要飞国外,看来是等不到看你出道首秀了。”
“看直播,一样的。走了。”
语毕,傅寻书没有丝毫留恋,一步跨出傅家大门。
他步子很稳,但速度半点不慢,一如那日去往pk俱乐部,奔赴他的自由。
李不凡站在原地唏嘘片刻,回头看见傅佟躲在树后,死死瞪着这边,见李不凡发现他了,从鼻子里哼了声,扭头走了。
“……啧,中二病。”
屋内,温华英放下茶杯,眺望窗外那道越走越远的背影,最后只剩芝麻粒大小,才收回目光。
温华英拿起手边那个小礼盒。
这是傅寻书带给她的生日礼物。
打开,一只卡地亚手镯散发着柔润光泽。
耳边又响起大儿子离开前的那句“我为什么不可以”。
如此高调、盛气凌人。
且无知无畏。
然而静躺在礼盒中的手镯却仿佛无声在说:他可以。
今日傅寻书回来,无非是向她挑明一件事。
——不要再插手他的人生。
他从来不知何为低头。
良久,温华英哂笑一声,阖上礼盒,随手丢到旁边的礼物堆去。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