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走廊中,一股十分压抑的气氛悄然弥漫。
医院本就是个容易让人感到烦闷的地方,何况此时是在等待一个人的生死消息。
走廊中,宫崎舞和那女子坐在椅子上,相互之间没有沟通,但是二人的目光都默契的放在对面那洁白的墙壁上。
墙壁之上白的没有一丝暇疵,正应了人们对医院的印象,但是此时在宫崎舞眼里,一切东西看起来都很不顺眼。
那墙壁似乎能映照出她的脸,但是可以预见的却是,她的表情一定很无奈。
不远万里从日本赶来找凌飞,但是连几句话都没有说上,就碰上这种事。
如果等一下那“手术中”的灯光熄灭,传出的消锨凌飞死亡,她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终于,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宫崎舞首先打破了僵局,跟那女子交谈起来。
但是这个问题很敏感,女子也是一皱眉,旋即松开,摇了摇头道;“从前的朋友而已。”
“哦”见那女子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宫崎舞也不多问,便继续静待手术结束。
女子也是沉默起来。
二人之间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尴尬。
且不知,手术室中更是紧张的不得了。
“真不敢相信,受了这种程度的伤居然还能活下来。”
一群医生围着凌飞忙来忙去,一个年长的老医生满头大汗,被一个年轻人接替下来,退到一边,阻止跟来的助手帮自己擦汗,摘下口罩,不乏惊叹的说道。
他的助手是一个女护士,看起来很年轻,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那般灵动,听到这句话,将手中的手巾放到一边,也是感慨道;“是啊,胸口整个被贯穿,胸骨也碎的差不多了,心肌破损严重,左肺叶几乎烂掉,居然还能活着挺到医院,实在是顽强。”
年长的医生点了点头,看着手术台上的凌飞,和周围的人忙着做一些虽然无用,但却能延长他寿命的动作,无奈摇头。
“虽然很遗憾,但是这种伤,恐怕现在的医疗技术还无法治疗他。”
老医生摇过头之后,便是可惜的说着。
那个女护士眼中一黯,也是跟着摇了摇头,随即便稳定心情,问道;“爷爷,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我要看着手术结束,即使早就知道结果,但是不到最后一刻我还不能放弃。”老医生一罢手,阻止了女护士继续说话,便是走到一旁细细打量起凌飞。
凌飞此时脸色苍白无比,嘴唇也是如同抹上了一层白灰那样,青白一片。
此时周围的医生除了给凌飞延长一点点生命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即使想做些什么,他们也无从下手,毕竟胸口被贯穿不是小伤,而且内脏损坏的严重,他们也束手无策。
老医生站在一边,话也不说,只是定定的用眼睛扫视凌飞,从头看到脚,不时发出一声无奈叹息。
在他眼里,凌飞早已经是个死人。
受了这种伤,还能活着到达医院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老医生绝对不会天真的认为会出现什么奇迹,能让凌飞挺过这一次难关。
就当老医生哀声叹气的时候,突然发现凌飞的嘴唇似乎动了动,好像想要说什么,却无法开口。
这让老医生感到很是惊讶。
要知道,因为怕这么严重的伤势使凌飞疼得失去最后一丝生机,他们特意用了大量的麻药来麻醉凌飞的神经,但凌飞居然还有说话的意识,这就实在太过悚然。
不过老医生一惊之后,便急忙走上前去,拉开挡在身前的一个护士,将头探到凌飞嘴边,低声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呢。”
“裤裤裤子裤子”
凌飞嘴里喃喃重复着这一句话,说的有气无力,老医生听了好几次才确认他是在说裤子。
听到这句话,老医生急忙起身喊道;“去把他的裤子拿来!”
话音刚落,那女护士便是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很快,她回来后,手中还提着凌飞的西裤。
老医生走上前一把抢过西裤,回到凌飞身前,压低声音道;“裤子拿回来了,你要什么?”
不过,这一回凌飞却没有再回答他,整个人显得安详无比,就好像死了一样,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
但老医生却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眉头一皱,思考了几秒,便伸手摸索凌飞的裤兜。
除了一块水晶,一张纸条,一串钥匙,和一部手机外,凌飞的裤兜里再没有其他的东西,连钱包都没有。
老医生看了那水晶几眼,便率先将目光放到手机上,将手机开机,翻了翻重要的分组,没有几个能和眼前这种情况扯上边的人,老医生无奈之下,只好摊开那张已经皱的不成样子的纸条,从上依稀模糊可辨一排数字,可见是某人的电话号码。
老医生犹豫了一会儿,便用凌飞的手机拨通这个号码,嘟嘟几声过后,电话被人接听,一道声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