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特莱纳的悲愤和凄凉被从咽喉里发出的一阵剧烈咳嗽所中断,转眼之间,这个几分钟之前还在发出怒吼的将军就回归到他病人的身份,他的脑袋软绵绵的歪倒在肩头,手中的照片也滑落在地,看上去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duyidu更新)
“将军!您怎么了!”霍夫曼见势不妙,急忙冲门外大喊道:“弗莱舍尔!奥托!快进来帮忙,将军的病情又复发了!”
“哐当!”弗莱舍尔不顾一切的撞开门冲进病房“哦!我的上帝!”他惊恐万状的扑过来,使劲晃动施特莱纳的身体:“将军!求您醒醒,千万别吓唬我!”
“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赶快动手把将军抬到床上去!”霍夫曼心急火燎招呼着弗莱舍尔和布劳恩,三个人手忙脚乱的把施特莱纳抬到病床上。
“奥托,快去拿点水来!”
“是,少校!”布劳恩慌里慌张的拿着一个水杯跑出了病房。
“将军,您醒醒,您听见我说话了吗?我是您身边最忠诚的汉斯,求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吧,被再折磨我这颗脆弱的心脏!”弗莱舍尔一边不停的揉着施特莱纳的胸口,一边焦急的呼唤着。
“水来了!”布劳恩急匆匆的跑回病房,霍夫曼二话不说夺过水杯,他小心翼翼的扶起施特莱纳的身体,往那双青紫的嘴唇里灌了一些水,并且还轻轻拍打着病人的后背。
“咳咳”伴随着又一阵剧烈的咳嗽,施特莱纳悠悠醒来,他有气无力的说道:“马克西米利安我们失败了帝国已经沦于敌手”
站在一旁的弗莱舍尔看到施特莱纳终于醒来,兴奋之下,他根本就注意到施特莱纳刚才说的话,而是发出激动的欢呼声:“将军,您刚才快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您又”
“弗莱舍尔!”霍夫曼粗暴的打断了弗莱舍尔的话,他的脸色在一瞬间阴沉的吓人“将军刚才对我说1918年的悲剧再次上演,这是怎么回事?”
“您是问这件事情?可是可是”弗莱舍尔敬畏的瞅着施特莱纳,好像是不敢轻易说出他所知道的事情。
“汉斯,把那张纸拿出来吧。”施特莱纳无力的挥动手臂,示意弗莱舍尔执行命令。
“是!”弗莱舍尔伸手掏向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张已经被揉搓的皱巴巴的纸递到霍夫曼面前“少校,其实将军这次病情突然加重,也不完全是因为我们背着他炸毁基地这件事情,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这张纸上。”
霍夫曼疑惑的接过这张纸,可他还没看几眼,脸部肌肉就开始急剧抽搐,双手不停颤抖,连说话的声音都几乎要变调:“上帝啊!这个不幸的时刻终于还是降临到我们头上了!”
“少校,这张纸上面都写了些什么?”站在他身边的布劳恩急忙从他手中抢过那张纸,大声读出上面的内容:“我们代表德国最高统帅部的签字者,于此无条件地以现时仍在德国控制下的一切陆、海、空军,向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同时向苏联最高统帅部投降”
“这不是真的!这绝不是真的!”布劳恩疯狂的把手中的纸撕成碎片,他就像是一头公牛受到刺激一样,眼睛里刹那间充满血红色的仇恨!
“这一切都是真的,元首在柏林的地堡里和爱娃-伯劳恩小姐举行婚礼之后双双自尽,俄国人现在占领了柏林,邓尼茨元帅已经下令帝国所有的武装力量立刻向盟军和俄国人无条件投降!”弗莱舍尔说这些话的时候把自己的手攥得紧紧的,他同样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几个人像雕像似的站在一幅悬挂在墙上的希特勒画像下一动不动。尽管他们都自认为已经对这种无可避免的结局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们却依然无法承受战败的事实。
“弗莱舍尔,有希姆莱的消息吗?”霍夫曼嗓音嘶哑,虽然心情沉重,但他依然没有忘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