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长长的车队行驶出雅利安城,重新进入那条被黑暗笼罩的公路,齐楚雄和施特莱纳一起坐在一辆黑色梅赛德斯轿车的后排,同车的还有路德维希。(duyidu更新)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计划,今天施特莱纳要去武装党卫军营地视察,本来他是打算等着弗莱舍尔回来之后一起离开的,可是卫队军官在和艾德斯瓦尔宫联系之后,得到的消息却是那个即将成为新郎的人依旧不见踪影。
无奈之下,施特莱纳只好命令值班军官,等弗莱舍尔回来之后,就让他立刻赶往离艾德斯瓦尔宫二十公里之外的一处武装党卫军营地。
“该死的汉斯!这回等我见到他之后,我一定要给他个教训!”车队驶出隧道雅利安城后不久,施特莱纳就按捺不住恼怒的心情,开始思考如何惩治弗莱舍尔。
“算了,将军,”坐在施特莱纳身边的齐楚雄笑着劝说他“弗莱舍尔上尉只不过是想出去放松一下心情,您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
施特莱纳脸绷的很紧“我这么说也是为他好!马上就要结婚的人,居然还像一个毛头小伙子那样贪玩,真不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将军,男人没有不贪玩的,就拿我来说吧,我素来喜欢和朋友们出去喝酒,结婚以后也没改掉这个毛病,经常喝的酩酊大醉,连家都回不了。”
“真没想到你还是个酒鬼,”施特莱纳紧绷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笑容“你妻子对你的表现满意吗?”
“她当然对此很不满意。”齐楚雄脸上露出了难堪的表情“有一次,我喝醉了酒回到家里,却发现门被人从里面锁上了,于是我就不停的敲门,希望我妻子能够让我进去,可是当她把门打开之后,却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
“哦?什么有意思的话?”施特莱纳急忙问道。
“她说,先生,你走错门了,这里可不是酒馆,而且我也没兴趣照顾一个酒鬼!”
“那后来呢?她让你进家门了吗?”施特莱纳越听越有兴趣。
“她才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女人呢!”齐楚雄不住的摇着头“我当时就差没跪下来求她了,可是她根本不理会我的辩解,她说:‘齐楚雄先生,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你不如在外面欣赏一下夜色吧!’说完,她就关上门,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外面。”
“哈哈哈”施特莱纳顿时笑得前仰后合“你这真是自作自受”
“是啊,我当时无计可施,只好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可是当我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而我妻子就坐在床边的一把凳子上,眼睛红肿。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是她把我抬进了家里,为了让我休息好,她一夜没睡,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心里感到很惭愧,于是就发誓要戒酒,再也不干这种蠢事了,后来,我们生活的很幸福”齐楚雄说话的语气渐渐低沉下来,而脸庞上也浮起一抹伤感。
“失去这样一个温柔的女人的确让人心痛,”施特莱纳收起笑容,凝视着齐楚雄悲伤的面容“齐,我理解你的心情,请相信我,我会为你的不幸遭遇做出补偿的。”
“谢谢您的关心,”齐楚雄把头扭向一边,低声说道:“再多的补偿也无法挽回逝去的生命,我现在只希望我的女儿能够平安无事。”
一双温暖的手放在了齐楚雄的肩头“齐,你别难过,虽然现在外面的局势很复杂,但是一旦时机出现,我一定会安排人去打听你女儿的下落。”
齐楚雄望着施特莱纳眼中真诚的目光,心中微微一颤,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陷入到沉思中。
“我的统帅,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路德维希看见齐楚雄露出心事重重的模样,急忙转换了话题。
“去见我的一个老朋友,这个人你们也听说过,就是当年和我一起到南极探险的普吕格尔,不过,他现在已经是一位将军了。”
“上帝啊!”路德维希不由吃惊的说:“搞了半天,原来那位第一个发现冰雪中的绿洲的探险队员就是如今的普吕格尔将军!”
“没错!”施特莱纳收回放在齐楚雄肩头的手,乐呵呵的说道:“他可是党卫军里一员出名的战将!战争爆发后不久,他就离开了雅利安城,转入武装党卫军服役,并且当了一名团长,在地门扬斯克防御战时,俄国人以三个师的兵力对他率领的一个团发起攻击,可是直到我们的援军抵达为止,俄国人也没能突破他的防线,当时元首为此还亲自下令嘉奖他的英勇行为。”
路德维希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真想赶快见到这位将军,再听他讲讲你们当年的故事。”
施特莱纳笑着说:“那你最好带瓶好酒去,普吕格尔可是个酒鬼,只要一瓶酒下肚,无论你问什么他都会告诉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齐楚雄眉毛微微一挑,把施特莱纳的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二十公里的路途并不算遥远,半个小时之后,车队来到一座山脚下,穿过一条灯火通明的隧道,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洞穴中,洞穴的顶部不出意料的也出现了一个“地心之光”在它的照射下,齐楚雄看到了一幅恐怖的景象!
离洞穴入口处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广场,数万名全副武装的党卫军士兵排成数百个整齐的方阵在那里列队等待“地心之光”在士兵们的钢盔上反射出一道道诡异的光芒;而在每个方阵前面都站着两名军官,他们腰间的佩剑闪烁着令人心惊肉跳的寒光,冷峻的脸庞上透出漠视一切的杀气,这就是纳粹帝国的王牌部队,号称连死神也会望而生畏的武装党卫军!
施特莱纳的车队刚一进入洞穴,一阵沉闷而又恐怖的鼓声便响起在众人的耳边,放眼望去,数十名军官在一位身材高大的党卫军中将的带领下,整齐的列队站在广场中央,一群身着黑色军装的鼓手在他们身后以笨拙的姿势敲打着军鼓,以党卫军特有的方式欢迎施特莱纳的到来。
车队刚一停靠在广场边上的空地,路德维希就跳下轿车,为施特莱纳打开车门。
施特莱纳走下轿车,此刻的他脸上已经没有了来时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严肃。他望着广场上那一道道注视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那群等候已久的军官。
党卫军中将看到施特莱纳正在向他走来,他不敢怠慢,立刻率领部下们迎上前去。他们在离施特莱纳还有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齐刷刷的举起右臂!
“嗨!希特勒!”党卫军中将站得笔直“我的统帅,武装党卫军中将普吕格尔率领全体官兵向您致敬!”
施特莱纳回礼致敬,紧接着,他把手伸向党卫军中将,脸上还露出老朋友相逢时的笑容“普吕格尔,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你现在还好吗?”
普吕格尔急忙上前握住施特莱纳的手“我的统帅,自从您回来之后,我不但没有时间去探望您,甚至连一份生日礼物都没有准备,我对此感到很惭愧,希望您可以原谅我。”
施特莱纳紧紧握住他的手“普吕格尔,我们之间用不着客气,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你和马克西米利安一起稳定住了局势,没有让吕贝克的阴谋得逞,为帝国做出了重要贡献,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谢谢您的信任!”普吕格尔激动的满脸通红,他唰的一下转过身去,对着广场上的士兵们大声吼道:“日耳曼的勇士们!向我们的统帅致敬吧!”
“万岁!万岁!万岁!”广场上的每一个军官,每一个士兵,都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这股声浪犹如一阵撕破平静天空的惊雷,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震得摇摇欲坠。
“我的天!”齐楚雄站在轿车旁,揉着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膜,紧张的对路德维希说:“弗兰茨,这些人的嗓门可真够大的!”
“这算什么呀!你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师的官兵,充其量不过一万多人,”早已见惯这种场面的路德维希不屑一顾的说:“想当年在纽伦堡阅兵的时候,元首一个人站在观礼台上,下面足足有十万名官兵向他致敬,听说欢呼的声浪把附近居民家中的玻璃都给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