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撒谎的家伙!”迪克特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不过,他很快就换上一副笑脸“你们知道吗,这小子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最近很流行的笑话。”
“上校,能告诉我们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笑话吗?”
“施特莱纳将军告诉我们,”迪克特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军官们先是一愣,紧接着就爆出一阵哄堂大笑,只不过这种笑声里充满了无奈与凄凉。
“让我们继续吧,别去想那些该死的事情。”迪克特招呼着军官们继续下注,办公室里很快又回荡起扑克牌摔在桌面上的声音。
但是迪克特却不知道,今天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倒霉的日子!
“咣当”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撞开了!
“贝克!你有完没完!你打算”但是迪克特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他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施特莱纳赫然出现在他面前!这位帝国统帅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活像一只落汤鸡。
“我的统帅您您怎么来了”迪克特感到自己的腿肚子在不停的打颤,他做梦也没想到施特莱纳竟然真的来了!
“迪克特上校,赶快去给我找两套衣服来,该死的,我简直快要被冻僵了。”施特莱纳大声喊道。
可是办公室里的军官们都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傻了,一个个如木雕泥塑般呆立原地,根本没人做出反应。
“喂!难道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施特莱纳好奇的看着迪克特,但是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那些落在办公桌上的钞票和军官们手中的扑克牌!
“你们在赌博!”施特莱纳顿时勃然大怒,他对军人参与赌博历来深恶痛绝,因为他认为只有失去血性的军人才会沉迷在赌桌上。
面对施特莱纳的咆哮,迪克特吓得魂飞魄散,他的脸刹那间呈现出一种恐惧的死灰色,他想挪动自己的身体,可是两条腿却根本不听他的话。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施特莱纳再次发出了怒吼。一名中尉此刻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急忙从办公桌旁边的行军床上拿起一条行军毯,迅速披到施特莱纳身上。
“我的统帅,您这是怎么搞的,为什么身上全湿透了?”
温暖的感觉让施特莱纳暂时压下了恼怒的心情,他往身后一扭头,发现士兵们并没有把齐楚雄抬进来,他急忙一挥手:“中尉,你马上去把我的保健医生抬进来,然后再为我们准备两套干净衣服,最好再搞点热水来。”
中尉不敢犹豫,立刻跑出了办公室。
几分钟之后,他就和贝克与汉森一起把齐楚雄抬进了办公室,他们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行军床上。
齐楚雄刚一躺好,施特莱纳就取下披在自己身上的行军毯,细心的披在他的身上。
军官们顿时面面相觑,他们明显感觉到,这个陌生的东方人和施特莱纳的关系的确不一般。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施特莱纳关切的问道。
齐楚雄点了点头“我没事,谢谢你,将军。”
“没事就好。”施特莱纳松了一口气,接着对站在身边的那名中尉说“衣服拿来了吗?”
“对不起,我的统帅,”中尉难为情的说“我们这里没有多余的衣物,只有几件囚服,您看”
“住口!你怎么能让统帅阁下穿上囚服呢?”迪克特唯恐施特莱纳生气,急忙上前道:“去找几套士兵们的衣服,先让统帅阁下穿上御寒。”
“那士兵们穿什么?”中尉问道。
“让他们光着身子呆在被窝里!就这么办!”迪克特吼道。
“该住口的人是你!”施特莱纳恼怒的看着他“让士兵们挨冻,这件事情亏你想得出来!”
迪克特惶恐的低下头“我的统帅,您的身份如此尊贵,怎么可以穿上那些劣等人的衣服呢”
“你的脑袋难道不会拐弯吗!”施特莱纳生气的说“赶快把那些衣服拿来让我们先穿上,然后再把我们身上的衣服抓紧时间烘干,这样不就行了吗!”
“是是我马上去做”迪克特不敢多嘴,急忙让手下取来两套还算干净的囚服,送到施特莱纳面前。
施特莱纳接过囚服,然后摆手道:“你们都出去吧,等我们换好了衣服,我会叫你们进来的。”
军官们听话的退出了房间。
“齐,赶快换上这套衣服吧,时间长了,你会被冻出来毛病的。”施特莱纳把一套囚服放在齐楚雄面前,然后他自己也脱下了湿漉漉的军装,换上了一套蓝白相间的囚服。
齐楚雄咬着牙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脚踝此刻疼痛难忍,根本用不上力,这直接导致他换衣服时非常费力。
“你别动了,我来帮你吧。”施特莱纳看到齐楚雄脸上那副难以忍受的痛苦,急忙走过来帮他脱去了身上的湿衣服,然后又把干净的衣服套在他身上。一切妥当之后,施特莱纳又为他盖上了行军毯,还细心的检查起他的脚踝。
“你的脚扭得可不轻啊!”施特莱纳皱着眉头,望着齐楚雄脚上那黑紫的淤血“看来你要躺上一段日子了。”
“谢谢您,将军,”齐楚雄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我不要紧,您背着我走了那么长的路,肯定也累了,还是赶快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没关系,我还挺得住。”施特莱纳笑着说“这些日子里,要不是你天天催着我坚持锻炼,恐怕我们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活着走到这里。”
“将军,您在路上和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您的心里话吗?”齐楚雄凝视着施特莱纳,轻轻吐出了这个问题。
“我从不欺骗自己的朋友,”施特莱纳的神情转而变得凝重“齐,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们今天在路上说的那些话,你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虽然我贵为帝国统帅,但是如果步子迈的过大,事情的结局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我懂了,”齐楚雄眼中升起一种复杂的眼神“我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那就好,”施特莱纳长出了一口气,接着道:“我去让人把医生找来,你的脚需要做一下治疗。”说罢,他就起身向办公室外走去。
“等一等!”齐楚雄突然喊道。
“哦?”施特莱纳停下脚步,诧异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将军,”齐楚雄微笑着说“我突然觉得我们现在是平等的,瞧,我们刚才是一对落汤鸡,现在又穿着一样的囚服。”
“是啊,”施特莱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的确是平等的,因为我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