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消除楚义道可能对自己所传楚礼渊旨意的疑虑,烛蚀将楚礼渊的亲笔诏书递给楚义文道:“这是陛下的诏书,几位皇子请过目!”楚义文接过圣旨后,顿时明白了父皇和烛蚀的心意,于是走马观花简单过目后递给了楚义道,楚义道看到圣旨里面楚礼渊的亲笔字迹,自然不敢有所疑虑,只是他心里颇为不甘,对当初给楚礼渊问诊的太医可谓是恨得牙痒痒,原本他以为,楚礼渊已经是行将就木了,这次宣他们进宫,便是为了宣布太子之位的人选,而对于他而言,太子之位已然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不过他静下心来再一细想,若是再过三年,那么以自己的手段和能力,自己的势力无疑较之现在更是如日中天,到时候,即便是出现什么意外,自己也能够凭借手中的实力稳操胜券,夺下大楚帝国的皇位,想到此处,将圣旨递给烛蚀道:“烛蚀大人,既然是父皇的旨意,我等身为皇子,即便不为了将来的太子之位,也定然尽心竭力,绝不辜负父皇的嘱托!”
“几位皇子如此有心,当是我大楚之福啊!”烛蚀说完,接着又从袖带中拿出一封诏书道:“几位殿下,这是陛下给我的诏书,也请你们一同过目!”
三人看过诏书,无不侧目,尤其是楚义道,更是震惊不已,因为相比较方才楚礼渊的圣旨中所言,这一封诏书可谓是将烛蚀推举到了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度,甚至比之当初的义王更要重了几分!烛蚀历来虽然低调,且甚少参与大楚帝国的政务,但楚义道等皇子却从来不敢小视于他,因为看似低调的他,却是有着另外一重身份,那便是他除了是楚礼渊的心腹之臣外,更是前皇后的弟弟,大楚帝国的“国舅”!如果说楚礼渊此前安排烛蚀成为军机处阎门门主一职显得有些随意的话,那么这封诏书则无疑显得郑重非常——朕感国舅烛蚀为我大楚兢兢业业,不辞辛劳,故赐封国舅烛蚀为摄政王,往后所有政务,皆由烛蚀通报于朕!
在楚义文、楚义征尚且还处于震惊之中的时候,楚义道拱手恭贺道:“恭喜国舅,恭喜摄政王!”
反应过来的楚义文、楚义征忙异口同声道:“恭喜国舅,恭喜摄政王!”
听到三位皇子的恭贺,想到身后卧榻上楚礼渊已经冰冷的尸体,烛蚀毫无一丝的高兴,只是淡淡道:“从前虽然与几位殿下没什么交集,但想必你们或多或少也有所了解,我对这些别人眼中的权势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顿了顿后,烛蚀继续道:“我说这些,并非是自命清高,而是以长辈告诫几位贤侄,今后你们一定不要有负陛下所托,定当全心全意为我大楚尽心竭力,三年之中几位贤侄的表现,我也当如实相告于陛下!”说完还不忘警告道:“你们也不要妄想讨好于我,我想你们应该都有听说了,帝都坊间可是称呼我为铁面‘阎王’!”
听到烛蚀的最后一句话,原本还有所担忧的楚义道也不禁放下心来,毕竟,相比于自己,作为自己太子之位最大的竞争者,楚义心才算的上烛蚀真正的侄儿,若是烛蚀有心袒护,以他如今摄政王的威势,那么自己无疑是多了一股极强的阻力!
此间事情作罢,楚义道等三人知道不宜继续在此,以免打扰到楚礼渊的休息,正欲告辞之际,烛蚀突然讳莫如深地问道:“三位殿下,可知为何陛下突然想要移居至三十里外的郢都?”
三人虽然好奇,但知道这是楚礼渊的决定,自然不敢相问,于是烛蚀继续道:“哪位葛先生之所以能够救醒陛下,是因为他发现陛下之所以病重至此,其实是因为——中毒!”
三人闻言,无不惊讶道:“中毒!”
“陛下所中之毒,极为狠辣,仿似能够燃烧精血一般,陛下之所以近来昏迷不醒,正是因为精血的灼烧,以致供血不足,一直卧床不醒,之所以移居之郢都,一者此乃是大楚先祖龙兴之地,二者自大楚迁都之后,郢都较之帝都显得清净,适宜调养身体,同时哪里树木茂森,也不似帝都这么酷热!”
三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烛蚀继续道:“此事陛下吩咐过,几位殿下知道即可,切不可传扬出去!”
“儿臣遵旨,必定守口如瓶,绝不外传!”
烛蚀点了点头道:“为了帮助陛下调养身体,我届时会不定时地向郢都运送一些冰块,此事久了定然会引起不轨之徒的猜忌,到时候,就有劳几位殿下帮忙周旋了!”
“儿臣明白!”
“好了,诸位皇子且先行回去休息吧!”
人去楼空的寝宫显得颇为寂静,烛蚀看着眼前楚礼渊已然冰凉的尸体,不由得再度老泪纵横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