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心赤闻言不由纳闷道:“牛哥,算是吧是什么意思?”
看着外面躁动地准备应对海盗的船员们,牛哥无奈道:“其实吧,那些人算不上真正的海盗,但是却比海盗更加可恶!”
“这里距离滨海港不远,而且时不时还有水师的船只巡逻,海盗怎么敢在这里出没呢?”
“水师?我呸!”听到水师二字,牛哥不禁有些气氛道:“屈先生你有所不知啊!寻常的海盗,确实是不敢在这里出没,但是你可知,这些人和水师其实是一伙的!”
屈心赤皱眉道:“怎么说?”
“这些年以来,倭寇横行,一开始朝廷水师还是尽职尽责地替百姓们征讨着,但是时间久了,加上大楚也是动荡不安,水师也是早已应付不来了,导致很多靠海为生的渔民失去了生计的营生,然后他们慢慢的就组成了一个个跟倭寇一样的劫掠过往船只的团伙,一开始衙门和水师倒是还管,但这水师的兵士,大多出自这里,他们相互之间或多或少也有些扯不清的关系,这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抓了人,给些钱就放了,慢慢的,这些团伙也发现,只要定期给水师里的官老爷们上点孝敬,他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待到现在,他们已经是沆瀣一气了,不仅不管他们的事情,甚至还会告知他们行船的消息!哎!”
屈心赤闻言,不由怒道:“岂有此理,难道就没有官员管这些事情吗?”
牛哥摇了摇头道:“自古官官相卫,更何况当官的哪有跟钱过不去的,只是苦了我们这些老百姓了!而且,我还听说,有些人甚至还跟倭寇有勾结,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大楚......哎!不说了,他们应该要上来了,你们好生在房里待着,千万不要出去!”
牛哥这一席话,自然是令得屈心赤感到震惊的同时不免十分的气氛,他知道自己父皇楚礼渊执政的数十年以来,前期虽然还算是可圈可点,但后期则无疑显得有些昏庸,不然也不会发生伤及国本的燕鲁之乱,虽然后来侥幸平定了叛乱,但那不过是因为大楚还有着相对雄厚的根基,但那伤筋动骨的数年内战,终究是耗尽了大楚的国力,虽然他在帝都的三年,提出了很多有效的建议,楚礼渊也有所采纳,但抚养一个婴儿尚且需要十数年的时间方能长大成人,更何况是积贫积弱的大楚帝国!
从前他虽然对这些也有所耳闻,但毕竟精力有限,而且不能事事巨细,再加上地方上的事务也并不在军机处的范畴之内,所以具体的情况也并不是很了解,但他知道倭寇的横行与日俱增,所以方才向楚礼渊建议让沧龙前往组建新军抗击倭寇,这一建议虽然多少有着为沧龙谋一条出路的私心,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这一举是为了大楚帝国所考虑,同时沧龙也确实是一个极为适合的人选!
想到那日楚礼渊的旨意,三年之后继任这大楚的帝位,他不由有些茫然!他知道,眼前的事情,不过是当下大楚帝国的冰山一角,三年的时间,若是朝廷不能有所作为,恐怕这一切将会愈演愈烈,到时候,大楚将步入何等的深渊?
这几日以来,他也陆陆续续知道了楚礼渊移驾郢都,烛蚀成为了摄政王,更是新内阁三巨头之一的存在,他知道这都是楚礼渊为他布的局,但他也了解,烛蚀并非是一个处理朝政的合适人选,好在凰羽被任命为了辅政大臣,能够为他分忧,但他同时也清楚,他们或许会竭尽所能地为自己将来的归来做好一切准备,但他们之于大楚毕竟根基浅薄,政令不通,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他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些担忧是因为从小纣商所教导而形成的家国情怀,还是因为楚礼渊的旨意让自己成为了将来大楚帝国的继任者的缘故,或许兼而有之,但他对大楚帝国的前途,确确实实充满了担忧......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一次是苏长夜:“屈先生,你受惊了!”
屈心赤无暇理会苏长夜语气之中的细微变化,摇了摇头道:“他们走了?”
“走了,去财免灾,给了他们些许银两,此事就算是过去了!”对于眼下的屈心赤而言,苏长夜的方式,也无疑是最为恰当的!
他让小冬再次将他扶起,来到船尾之处,看着几艘渐渐远去的小船,依稀还能听到他们兴奋的叫喊之声,他不由感慨道:“此次东樱国之行,方才离开大楚便出师不顺,遇到了这帮贼人的阻碍,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些什么?”
于此同时,滨海港附近的一处沙滩之上,沧龙和韩当陪着夏紫曦、木子心和周钦儿三女驻足海边,瞭望者一望无际的大海,众人心中无不暗自祈祷着:“希望他一切安好,早日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