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六郎一回到村子听到消息、背在身上的竹篓都来不及放下,就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人才刚登上船、就扯开嗓子冲船舱里喊道:“阿母、阿妹,七娘可接回来了?那王家究竟想怎么样?哪有死了儿子就把事情怪在我们七娘身上的?!”
鱼儿已有一段时日没见到杨六郎了,因此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满心欣喜的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去,知道他担心杨七娘、一把杨六郎迎进船舱就主动说道:“六哥你别着急,我们已同王家都说好了……”
杨六郎听鱼儿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后、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边把背上的竹篓解下来、边一脸忧虑的说道:“二十两银子?咱家一年怕是都花不上十两银子吧?就是我们一家人不吃不喝、一年也只能攒个十两银子啊!”
“难不成还要让七娘继续在王家呆个几年?那王福贵虽答应了阿爹不会再打七娘,可指不定他们还会想出别的法子来折磨七娘!别忘了那柳氏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们都迫不及待的想把阿姐接回去,可凑不够银子也没办法啊!眼下我们能做的便是每天都上王家去看看阿姐,确保阿姐在王家没被虐打。”
鱼儿边拿起先前的活计灵巧的动着手儿、边无奈的感叹了句,说到最后突然记起这杨六郎跟着年师傅学艺也快两年、说不定已经会编些能够换钱的竹制用品了!只要杨六郎会编、那就能跟着帮忙赚钱赎回杨七娘了!
一想到这儿、鱼儿立马就兴奋的拉了拉杨六郎,问道:“六哥,你都跟着年师傅学艺快两年了,眼下能编些小物事了吧?赶紧编些挑到城里换钱,好和我们一起攒钱早些赎回阿姐!”
鱼儿的话不但没得来杨六郎的附和,反倒让他愁得把五官挤在了一块儿,道:“阿妹,六哥的确是能编些小物事了,可这编竹制品看着简单、可真学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容易,因此这两年来六哥也只跟着师傅学了些皮毛……”
鱼儿见一向机灵的杨六郎说话突然吞吞吐吐起来,马上就气恼的嗔圆美目、十分干脆的问了句:“六哥,你这都说了一堆的话儿了,也没说明白眼下你究竟能不能编竹制品换钱呀?!你才跟了年师傅两年,说话怎就变得这般婆婆妈妈?”
杨六郎一被鱼儿调侃、当下就一脸气恼的狡辩了句:“我这哪是婆婆妈妈?我这是跟着师傅一起走街串巷的卖竹制品后,学会的圆滑!同那些买竹制品的主顾打交道,说话不圆滑些怎么行?”
鱼儿一听这话当下就不客气的瞪了杨六郎一眼———什么圆滑,一定是还没把年师傅的本事学到手,所以才会唧唧歪歪的说些有的没的替自己找借口,这压根就不是圆滑是转移注意力!
于是鱼儿当下边串着珠子边斜斜的用眼盯着杨六郎、表明不给他打忽悠的机会,这杨六郎自小便是又怕鱼儿又忍不住把她捧在手心里宠,于是很快他就招架不住鱼儿的眼神、主动招道:“好好好,我老实说了还不行吗?我的好阿妹,你就别拿那眼神看六哥了,看的六哥心里渗得慌!”
杨六郎说完脸上浮起了一丝不自在的神色、老老实实的汇报道:“别看你六哥我对编竹制品有些天赋,可却还得老老实实的跟着年师傅学基本功,学完才能正式学编些简单的竹制品,因此两年下来我也就只会编些简单的竹制品,且……”
杨六郎顿了顿,才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且我编的竹制品眼下还有些粗糙、还卖不了钱,城里的那些人家是看不上我编的竹制品了,不过拿到临近的几个村子里卖、倒是能换些物事回来。”
鱼儿一听杨六郎和自己一样因功夫不到家、编的竹制品也不能卖钱,心里微微感到失望,不过她还是不死心的再问了句:“可以拿到别的村子里换物事?那六哥编的竹制品都能换些什么物事回来?能换柴米油盐或是大米鸡蛋不?”
鱼儿心想要是杨六郎编的竹制品能换回柴米油盐等,那日后杨家就可以不用花钱买这些物事了,这样一来倒也能节省开支、多省几个钱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