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了鱼儿这话后小栓子那悬了好几日的心才敢放回原位,随后他便不再绷紧神经、像先前那样紧张兮兮了。
只见小栓子不但语气重新恢复轻松,还抓住时机给鱼儿灌输了一箩筐的“道理”:“没错、没错!建州那么远,八娘子你嫁不得!再说了,你就算要嫁也只能嫁给我,我可是足足等了你十几年了!就算一个个挨着排队、也该先轮到我吧?你可不许偏心,让我白白让你欺负了这么多年……”
“扑哧!你当是买什么物事啊?还一个个挨着排队!我可不是那摆在铺子里卖的物事,更不是价高者多,你休得胡言乱语、小心我不理你了!”
鱼儿先是半真半假的寻了小栓子几句,训完才注意到小栓子说的那最后一句话,当下就柳眉一挑、杏目一瞪,语气“凶狠”的质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这几年白白让我怎么着了?”
这小栓子对鱼儿的脾气还算是十分了解,因此一见气氛有些不对,马上就装傻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这几年你对我这么好,我一定要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你的好!八娘子,你就让我以身相许了吧!别再让我内心饱受煎熬,想要报答你的好却苦于没有机会!”
兴许是秦衡临的出现让小栓子有了危机感,亦或者是去东京走了这么一遭、见识了外面的大千世界,让小栓子变得比以前圆滑、风趣了一些。总之这回小栓子没像以前那样只是隐晦的同鱼儿说些略显孟浪的话语,而是以说笑的方式、半真半假的说了些厚脸皮的话语,更是直截了当的把对鱼儿的心意给说了出来。
鱼儿还是第一次听小栓子说如此大胆孟浪的话儿,虽然鱼儿听了这些话心里下意识的觉得甜丝丝的,但面上却少不得学着那些害羞的小娘子啐了小栓子一句:“呸!你个不要脸的小子,谁要你以身相许啊!我才不要!”
小栓子见鱼儿话里带着浓浓的笑意,便知道她并未真的恼了他,且看着似乎有些纵容默许他说那些大胆话儿的意思……
于是心里有了这个念头后,原本还有些胆怯,打算鱼儿一恼起来、他就马上赔礼道歉的小栓子,胆子当下就又大了几分,索性把心里的烦恼一并说了出来。
只见小栓子苦着一张好看的俊脸,可怜兮兮的求鱼儿给个准信:“八娘子,你先前说要再考验、考验我,那究竟是要考验我到何时啊?为了你,我可是一谋到差事,就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不是我自夸,那东京城里有好几户人家想招我为东床快婿,我都义正词严的拒绝了他们!”
小栓子说着讪讪的凑到鱼儿面前,讨好的说道:“我把那些人家都拒了,心心念念的想着回来将你风风光光的娶过门来,这足以证明我对你痴心一片,不是那一当了官就把你忘记的负心汉吧?”
鱼儿闻言顿时一怔,似乎没料到小栓子为了她,竟推了当东京城大户人家乘龙快婿这样的好事,更是下意识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小栓子一遍,似乎想看看这小栓子身上究竟是哪里好,竟会让东京那些人家生了招他为婿的心思。
这小栓子见鱼儿目不转睛的打量他,自是明白鱼儿心里在想些什么,当下就闷闷不乐的替自己辩解道:“我好歹也生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加上今年考的名次还算靠前,如此说来也算是有着大好前程的英俊小官人,怎就不能成为别人眼中的香饽饽了?”
小栓子先是不服气的自夸了一番,鱼儿本以为他会一直夸下去,没想到夸到最后小栓子自己却率先泄了气,脸上的得意尽散、一脸委屈的说道:“也就八娘子你不把我当成香饽饽,一直当我是根草!”
小栓子的话让鱼儿听了不觉微微的扬起嘴角,似乎一晃回到了她和小栓子都还小的时候,见小栓子满脸委屈、孩子气的鼓着腮帮子,更是很想像小时候那般、不客气的捏住他的脸,狠狠的蹂躏!
不过因家里先后有两位哥哥参考过科举,因此鱼儿对和科举有关的一些事也还算是了解,知道小栓子眼下倒也不是在说大话、吹嘘自己。
原来东京城里那些地位稍低的达官贵人、和不入上流的富贾豪商,选婿都喜欢选那些金榜题名的学子,且他们之间还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些及第的学子,一不问家世、二不问人品、三不问籍贯,只要考中了便是他们择婿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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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我们的鱼儿从了小栓子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