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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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深夜时分的景和殿公主住处,楠儿睡到此时已经冒了一头的冷汗。睡在她枕边的人也不好惊动宫里跟着服侍的宫女,想起来睡前人都被屏退下了,应是无碍;便又探身从床塌边的小檀木柜里取出来火折子,点燃了那孩童戏莲灯屏的烛火。
房里有了光,才发现楠儿眉头紧蹙;即便醒了过来,但还是像没有回过神一般。
“可是做了噩梦?”睡在她枕边的,是柏清平。自之前跟这痴人袒露心迹还奉上身子之后,柏清平就算是认定了子桑楠这个人。这件事情也有告诉柏澈,他有跟清平动怒过,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到底无可奈何。
柏清平只想在现下还能再陪陪她。
不知道这份感情可以多久,只是自己是一个一旦放了心就拼尽全力的人…可以的话,一辈子尚且算是短的。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楠儿皱着眉,试图回想起方才在梦境里看到的东西。可是那记忆就像是在慢慢褪色,一点一点,开始逐渐记不真切。“好像忘了。大概是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梦到那里。然后,便是…”
楠儿眉头愈皱愈深,想是记不起来了。
柏清平顺着她的背,在她脸上浅吻。“想不起来便算了吧,也只是一个梦,里边的事情当不得真。”
“这个道理我是知道。”楠儿回头看她,还是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口来。
不知道怎么说。总感觉这个梦境和往常的不一样、很久之前也梦到过这种醒来不能回神的画面吧,但是这次的尤其强烈。而且那个素未谋面的地方,给人一种甚是奇怪的感觉。
“几更了?”
现在还是不适合一直谈论这件事,早点结束为妙。楠儿听得外间的脚步声,虽然挺轻,但对于清醒的人还是有所察觉。“看来是四更天了,宫里的人都起身准备工夫。清儿觉得困吗,要不要再睡回去。”
“睡吧。”
抵抗不住那浓浓的困意,二人复又睡了回去,辰时方才慵懒地起身。
午后,柏清平留在楠儿的书房里看书写字,楠儿心里不安稳,便带着两个随从去了东宫,打算找一找兄长太子睿。
可巧遇上了一件事。
之前太子睿曾说过的钟情那个小旦,姓王名以俞;二人还是这年少气盛的时候,到底是情到浓时控制不住自己,一夜风流,料不到竟埋了个种子萌芽——那王以俞经底下人诊断,确认身怀有孕,喜脉。太子睿一面对于自己这个年纪当爹很是欣喜,只是一面又不禁为这事情担忧;娶了这姑娘是肯定的,只是父皇真的不介意她的出身吗?
一个戏子…
当储君的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