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宜妃娘娘的盖头呢。”
言罢,喜婆方又递上一杆喜秤。
“平日里怎么不觉得你们啰嗦呢?”子桑聿像是自言自语,一手握着喜秤,往顾初允的盖头探去。掀起红盖头的那一瞬,子桑聿眼底里没有丝毫眷恋,只迷蒙着神色,继续吩咐着她们:“上酒。”
顾初允自己倒怔了。
眼前的这一个男子,喝了酒之后脸变得有些泛红,倒是更衬得唇红齿白了。顾初允有些忐忑,偶尔望一下她的衣饰和打扮,一面感叹皇家人气度不凡之余,一面也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感到不知所措。
晚上子桑聿出去喝酒宴会众臣的时候,喜婆有教下那些闺房事的一些要点。
据说,女子第一次与男子同房的时候,会很痛的。顾初允刚听到时本来有些羞涩,但喜婆又一本正经地说了,娘娘若是觉得痛,千万不能摆出个痛苦神色,也不能阻拦皇上,要不然到时让皇上不尽兴,日后对娘娘就没兴致了。
顾初允把这话牢记在心。
想到自己若是与这个人做一些亲近的事,怎么也不会说感到痛苦吧?
“请皇上和娘娘共饮交杯酒。”
宫女跪在她二人跟前,递上酒爵。
几乎是同一时间二人伸出手去,在指尖不经意碰触的一刹那,顾初允有些恍神。很快,带着这种未知的复杂心绪互相环着手臂喝下酒酿,顾初允本以为自己就该要侍奉眼前这个人了。
可是子桑聿喝罢了酒,就提着袍子站起身,似乎是有要离去的意思。
“皇上?”
顾初允第一时间喊住了她。
“何事。”
子桑聿停在殿门前,头也没有回。
“您…您去哪里?”顾初允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措,即便他对皇后情根深种,难道大婚之夜,也需要回到那个女子的身边吗?
“朕今夜,不在此处留宿。”
子桑聿的语气是极为平淡,仿佛大婚之夜这个名头也没有给她一个留下来的原因。她当然要回去,即便不和这个人发生什么,但子桑聿就是不想让柏倾冉自己在景和殿思虑太多。嘛,本来就是政治婚姻,万一留个宿,顺带还被发现女子身份怎么办?
真是得不偿失。
“皇上,今夜是您与宜妃娘娘的大婚之夜啊。”一旁的喜婆本来不打算说话,只是看到顾初允孤立无援的模样,忍不住为其发声。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的男子,竟然对着美艳的侧妃无动于衷?莫不是皇后娘娘管得太严厉,导致皇上这般顾忌?
见子桑聿没说话,喜婆又继续说道:“相信皇后娘娘不会觉得有何不妥,皇上身为天子,本就该为大延开枝散叶,宠幸妃子实在是世间常理…”
“退下!”
子桑聿的语气里明显带着不悦,那喜婆本想再说些什么,反而得了子桑聿一个犀利的眼神:
“朕让你们退下。”
“是…是!皇上!”
一时间,新房内的其他人如惊弓之鸟般尽数散去,独留下子桑聿和顾初允二人。沉寂了一刻,子桑聿本已经靠近殿门的脚步复又往回流转。
“皇上…”顾初允口中喃喃,以为她回心转意;但,子桑聿只是走回来到那架子上拿过她来时的披风。
顾初允有些手足无措,见她这般举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慌乱地站起身来,一手揪着她的衣角。
“宜妃。”
“皇上…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