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想是能和凉子一起过上平静的生活,也以为我们会拥有未知标准的、不可量化的时间与未来,但潜意识里其实是知道的,这种理想本身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再后来呢。”
我状似无意地瞟向铃屋,“后来我遇见了你。”
故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终结了。
为自己过去划上句号的那一瞬,我忽然产生了奇异的感受,仿佛飘浮在湖面中央,没有疼痛,没有空虚,只有无尽的平和与宁静。就好像雨停下后,湖面仍旧平滑如镜,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些出现过的波纹或者涟漪。
铃屋无声地聆听我阐述自己的经历,但在我说完最后几个字时,面前这张总是从心所欲,充斥锐气,鬼马灵动的面庞上却流露出一股空荡的迷惘。就像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看向挂在树枝上被开膛破肚的小猫的表情。
“所以真子变成了这样。”
“是的。”
我呼出了一口浊气,坦然地承认,“我变成了这样。”
“我不擅长建立亲密的关系,甚至恐惧。”
“我不习惯近距离的接触,即便成为恋人我也不一定会主动与你牵手拥抱。”
“我的喜欢也没有那么多,它不够浓烈,如果铃屋你对我的喜欢到这里——”
我将手停留在发顶,然后又骤然下降了高度,停留在自己的胸口,“那么,我的喜欢可能只有这么点。”
“当然,我的喜欢也不够清澈。”
藏于心底的喜爱是混浊的,它疏离且冷漠,敏感又自卑,虚伪而势利。
“就算这样......”
就算这样,他也可以接受吗?
话语在舌尖停滞,我有些恍然地发现自己更恐惧来自于他口中的,否认的答案。
这是我第一次将自己□□地摊开、剥光,将不确定、弱小的部分暴露出来,即便对这一切的一切,我拥有着潜在的惊恐。
又想退缩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刚刚牵扯出一个笑容:“其实......”
“这样怎么了吗?”
铃屋在我说出完整的词句前已然吐出字句,眼里满是对我迟疑的不理解,空灵的声音萦绕耳边,“我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