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茫然热血上头,那他也就不是张飞扬了,更不可能从修仙之路的第一步开始一直磕磕碰碰的走到现在。
张飞扬没急着逃离,一来是怕引起东方白的注意,让东方白急着追出宅院追杀自己,二来,也是希望能再观望一下,看看海娃能不能逢凶化吉,逃过这一劫。
若是海娃真的能侥幸不死,那自己再离开,也能安心一些。
至于那个被海娃指明的长老,正一脸茫然的看着海娃,表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却是早已如海一般翻腾了,一边观察海娃反应的真实性,一边回忆什么时候见过海娃。
如果能想起来哪里见过海娃,说不定就可以弄明白,海娃为什么突然要指着自己说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可惜,他根本就没见过海娃,除了确定海娃的表情是真实可信之外,其他对海娃的印象是一点也没有。
此时,东方白看了他一眼,目光中询问的意思很明显,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这长老登时吓得一条,哪能不明白东方白的意思,恐怕落不能尽快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会立即遭到东方白的责罚。
面对一名筑基期修士的雷霆之怒,他可没一点信心能扛得住,即便不死,恐怕也要半死。
想到这里,这名长老自然更是努力的回忆起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记起了海娃是这片大陆原住民的身份,还是一个凡人,仔细回忆了一番自己在这片大陆最近的经历,登时就想起了在渔村时为了逼问张飞扬的下落,屠杀了所有渔民的往事。
因为,他们天残观的势力还没来得及蔓延到大海的这边来,他唯一在这片大陆屠杀凡人的事,也就只有这一件罢了。
弄明白了这些,他哪还不明白海娃的身份,肯定是渔村的渔民,只不过当时多半躲在了远处,见证了自己屠村的情景罢了。
这名长老突然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推断悄悄转述给了东方白,让东方白大吃一惊。
“你确定海娃和张飞扬那小子有关系?”
东方白却还是有些不信,脸色阴沉下来,望着该长老小声问道。
毕竟,海娃只是一个凡人罢了。
而张飞扬却是名副其实的修仙者。
在他看来,两人不应该有什么交集。
这长老却是肯定的点头,又把自己的结论说了一遍。
见他语气诚恳认真,不似在诓骗自己,东方白额头青筋鼓起,脸色更是阴沉,登时又想起了惨死的谈梦,一股怒火冲天而起,哪还压制得住啊,突然大手一抬,当着新郎官的面,死死掐住海娃的脖子,将她柔弱的娇躯提到了半空,冷冰冰的问道:“张飞扬在哪?不想死的话,就快告诉我。”
海娃还没反应,一边的新郎官登时就看不下去了。
见自己才过门的妻子竟是当着所有客人的面,眼看着要给自己的老祖宗杀死了,这位南宫公子还真是爱上了海娃,竟是硬着头皮,不顾危险,拉住东方白的衣袖,替正在剧烈挣扎的海娃开脱。
可惜,毫无作用。
此时,东方白已经给愤怒冲昏了头脑,又岂会念什么亲情,见到这位南宫公子过来劝解,登时大手一挥,啪的一声,将他抽飞了出去,倒在一堆客人的面前,让整个院子里的客人都吓的溃逃起来,场面变得混乱起来。
东方白却是毫不在意,见海娃竟是依旧不肯吐露张飞扬的下落,眼中杀机一闪,正要动手。
突然间,身边那个长老凑过来说了几句话,建议他可以对海娃进行严刑拷打,没必要过于着急逼问,反正对付一个凡人,还是一个女人,有无数种方法可以逼迫她说出张飞扬的真正下落。
听到这样的建议,东方白冷冷一笑,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了手,准备把海娃囚禁起来。
但谁也没想到,刚才的那番话落到了海娃耳中。
海娃竟还是个贞洁烈女,刚刚落到地上,轻松了一些,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回忆了一下和张飞扬在一起的美好岁月,然后,坚定的张口一咬,噗的一声,咬断了舌头,自尽在所有人的面前,让张飞扬心中大痛,眼中一酸,差点控住不住,冲出去。
但他还是忍了下来,最后死死的看了东方白一眼,在心里烙印下了此人的样子,就转过身去,趁着混乱,溜出了南宫家的宅院。
就在张飞扬逃出宅院的时候,南宫公子已经爬了起来,扑在海娃的面前,仿佛是死了亲人一般嚎咷痛哭,实在无法理解,自己这个老祖宗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越想越是悲痛,竟是最后和海娃一样,一口咬断了舌头,抱住海娃的尸体,死在了一起,让整个南宫家傻了眼。
此时,东方白却是对此毫不在意,就仿佛是在看别人的尸体一般,冷冷扫了南宫公子和海娃的尸体一眼,就大手一挥,带来的几个手下和自己一起冲出了南宫家的宅院,在整座侠义城里开始搜查张飞扬的下落了。
因为,他已经注意到了海娃那个来喝喜酒的假爹不在酒宴现场了。他高度怀疑那个人就是张飞扬。
张飞扬可不知道这些。
此时,他还在返回客栈的路上,想要暂时藏在城里避避风头。
为了能回去的时候跟安全一些,张飞扬特地挑选了偏僻无人的小路走。
毕竟,他的样子已经在城里尽人皆知了,在大路上走,太容易引人注意,给天残观的修士发现。
不过,张飞扬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眼前一花,唰的一下,竟是真给一个天残观的修士发现了。
可惜,此人并不是杀死了海娃她爹,又刚才给海娃认出来的天残观修士。
就在这时,这修士对张飞扬仔细打量了一番,突然冷冷一笑,问道:“海娃她爹。哦。不。应该叫你张飞扬。你想跑哪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