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章学儒找了个位置坐下，慢慢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和您说一下，s级之前的互助协议。”见池平没有反对，章学儒继续道：“首先我们要知道，什么是s级。

“s级是人类文明的根本，在能力者出现之前，维系统治的是统治者手中的军队；而当能力者出现之后。维系统治的，便是统治者本身的伟力。

“所以，我们由此得出一个暴论。只要s级的个人伟力，足以镇压整个人类文明，那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用在意任何人的想法。

“但s级之外，还有s级。所以，为了避免s级之间正面交锋从而陨落的风险，几位s级的大能之间，制定了互助协议，划分了势力范围。

“联邦，便是三位s级大人的势力范围。我们通常说联邦的三位s级，其实不准确；应该是三位大人的联邦。

“互助协议中有一条，任意一名s级，在任意地方，都享有除国家核心权利以外的一切权利。

“同时，在别国所获收益，都应该分润该国的s级一份。”

他说到这里，池平隐约猜到了一些。

“也就是说——”池平一边梳理一边说道：“联合王国的那位s级，被默许在联邦执行火种计划。同样，火种计划的收益，也算联邦三位s级一份？”

章学儒点头：“确实是这样的，之所以不光明正大地进行。是因为火种计划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由联合王国提出，在联邦进行，就算被公之于众，也不会破坏s级大人在各国国民心中的伟岸形象。

“虽然不在意形象也没问题，但我们这些下人，自然要为s级的大人考虑到方方面面。”

池平沉默了，半晌后他忽然抬头：“既然有火种计划，那必然也有其他计划，对不对？”

章学儒再度点头：“自然是有的。有些我们自己做起来方便，就在国内用死刑犯或者重刑犯，再或者用边境村子的村民进行。如果不方便我们自己做，那就想办法转移到联合王国或者其他地方。

“毕竟，计划的初衷都是延续人类文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必要的牺牲。”

章学儒说这话时，语气十分平稳，一派理所当然的模样，让池平有点不舒服。虽然早就知道联邦上层人的尿性，但池平还是没忍住，压抑着怒气问了一句：

“平白无故地牺牲底层人，你们觉得这是合适的？”

章学儒笑了，他指了指窗外的远山：“您看见远处的野草了吗？野草是割不尽，烧不完的。

“人，也一样。”

章学儒从房间里找了套茶具，给池平斟了茶。语调温和，语速平缓地劝道：

“在您登临s级的那一刻，这个世界都会匍匐在您的脚下。

“普通人对您来说，有和没有，没差别。但是，一旦s级消失，迷雾外的怪物会吞噬掉所有人，您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当然，如果您想玩‘明君游戏’，联邦也可以发起战争，为您打下一个小国；或者直接独立两三个行省，让您过个瘾。

“等您玩腻了，您再和其他几位s级商量。”

旁边的绝息听了这些话，如遭雷击。他成为特等危害后虽然贪生怕死，但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三位s级大人是爱民如子，守护命众，开拓未来的无畏无私之人！”

到了这位联邦的首席执政官口中，竟然是这个模样。

绝息颤颤巍巍的，喃喃自语：“民众，不重要吗？”

章学儒脸上始终保持着上位者的微笑，此时他侧过身去，反问道：

“民众，重要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