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踏进北冥雪地那一刻开始,独孤信就感觉到空气里的那一丝不同寻常,沉闷、压抑,好像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压的人透不过气。
而且昨天夜里他还听到密集的脚步声,他猜测是北冥雷在秘密调兵,估计用不了多久北冥雪地就会发生大事,而这件大事很明显跟绝天机有关。
回想起昨晚绝天机跟自己说过的话,独孤信不禁怀疑绝天机已经察觉到了北冥雪庄的行动,所以,才会顺水推舟卖给自己一个人情。
北冥雪地没有战斗型神兵兽,只有一匹叫十方明亮的神马和一只神农兽,按理说绝天机手下猛将如云,又有魔兵兽辅助,不该害怕北冥雪地才对,但是实际情况却有些出人意料。
他摸不透绝天机的心思,明知道对方没安好心,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绝天机绝不是那种会轻易妥协的人,更不会忤逆天地盟主,私自放弃已经到手的北冥雪地,这不符合他一贯的做事风格。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独孤信叹了口气,脑袋乱哄哄的,眉头不觉间拧成了川字,就在他回过神的一瞬间,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慢慢靠近。
真是越来越大胆吗?
是想吓我一跳吗?
不错,躲在背后的正是北冥雪。
她原本是打算带独孤信外出转转,刚走进后院就看到独孤信独自一个人站在廊下愣神,刹那间,一个大胆的念头闯进她的脑海。
独孤信一直给人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如果能吓他一吓,也是别有一番趣味,很快北冥雪就付诸行动了。
北冥雪一双小手勾成爪子状,蹑手蹑脚犹如一只小猫咪,偷偷潜行到独孤信身后,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张嘴发出“嗷”的一声怪叫。
本以为会吓得独孤信一蹦三尺高,可没想到手腕突然被人抓住,紧接着眼前一花,不知怎的,还没等回过神,身体已经靠在独孤信怀里。
后背紧贴着结实的胸膛,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刚好勒住脖子,另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即使不回头,她也能感觉到独孤信那张邪魅的脸就贴在自己耳边。
得!
偷鸡不成蚀把米!
北冥雪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挣扎着想要从独孤信怀里钻出来,可越是动弹,后背与胸膛摩擦,就越是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
“你……你放开我。”北冥雪低着头,声音细若蝇蚊。
独孤信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闭着眼,脸颊紧贴着北冥雪的秀发,一股好闻的香气仿佛从三万六千个毛孔钻进他的身体里。【1】【6】【6】【小】【说】
此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拥着一团棉花,拥着一捧鲜花,心情既放松又舒畅。
“你的身体好软,像棉花一样,你的身上好香,像鲜花一样。”
这是多么拙劣的情话,可偏偏听的北冥雪耳朵麻酥酥的,身体也跟着软软,仿佛真的变成了棉花,变成了鲜花,不过有一团火似乎想要将她这团棉花焚尽。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你快点松开我,你再不松开,我可要喊人了。”
“喊吧,反正我又不怕。”
“你……你怎么这么无耻。”
“我无耻?明明是你自己撞进来的。”
独孤信睁开眼,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北冥雪的眉眼,水汪汪的秋眸里好似泛起了雾气,薄薄的嘴唇微微颤抖,又气又急,偏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
“哥哥我已经带你见了,你爸爸想必你也见着了,按照约定,你是不是该跟我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走?”
“你怎么知道我爸爸……”北冥雪连忙住嘴。
这件事可是隐秘,除了哥哥和自己以外,知道的不过五人,而且哥哥为了麻痹绝天机,一直都有安排专人寻找,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偷听我们讲话?”
“看来我猜的没错喽。我可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另外,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笨的,从你这几日的表现就能看出来,我想那日在雪原遇险,那个侍卫头领告诉你的就是这件事吧。”
北冥雪震惊的无以复加,连忙回过头,可没想到滚烫的脸蛋却碰到了冰凉的唇。
两人同时一震,一个回头,一个仰头。
北冥雪下意识想要远离这个危险,没想到刚迈了一步又被拽进了怀里。
她觉得自己这一辈都逃不出这个怀抱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如何知道你父亲还活着,而且就藏在北冥雪庄里吗?说不定我是天地盟派来的细作呦。”
北冥雪紧咬着嘴唇,片刻后,问道:“那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你的表情,哪有父亲失踪了,做女儿的不仅不哭不闹,反而能吃能喝。还有,你跟你哥哥见面的第一句话,正常情况下,是不是该先问“爸爸找到了吗?”,而你说的却是“爸爸真的还活着吗?”。”
北冥雪真是无言以对了,她觉得这人真是有病,她自己都不记得跟哥哥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他却记得一清二楚。
一个没事记人家说话的人,不是有病是什么?
“你还没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走?”
“我……我还没想好。再说了,当初说的是你带我去找爸爸,可现在爸爸已经找到了,约定自然就不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