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气息洒在她的耳侧,而紧紧咬着嘴唇。
她在心中异常痛苦地想着,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心猿意马想东想西,自己难道和话本中的那些蠢货一样不成?
为了不至于成为蠢货,木竹前打起一万分的精神,跟在对方身后在浓雾之中挪了过去。
吴水由很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被青光笼罩,便好像是笼罩在了某个玻璃罩子里,鼎中随着洛清潭的手势变化,还不断出现白色的闪电,吴水由正是因为闪电而痛苦不已。
他是个看来四五十岁干瘪的中年男人,小眼睛鹰钩鼻,留了撮山羊胡子,嘴唇发黑,黑发里夹杂着白发,却穿着件鲜红的松松垮垮的衣服,腰间挂了个酒葫芦,看起来有点猥琐。
木竹前抽空想,为什么行为和长相本来就猥琐的人,还非得把自己往猥琐的方向打扮呢?
而此刻这个猥琐的家伙完全不顾尊严地跪了下来,磕头求饶道:“我洞府里还有很多宝物,你只要放了我,宝物便全数奉上,我绝不敢有所欺瞒,现在就可以签订契约。”
洛清潭挥了下手,银霜剑先合为一柄回到了她的手中,她看了光华还颇为黯淡的剑身一眼,便收了起来。
这家伙根本不值得她用银霜剑来杀。
吴水由看着洛清潭的神情,很快也猜到对方根本没有心软,绝对是要痛下杀手,脸色登时又是一变,小眼睛冒出精光来,怨毒道:“你今日杀了我,碧霞宗那小娘也讨不了好,你们找不到我的洞府,她一定会死在里面。”
洛清潭凉凉瞥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想就她?”
吴水由一愣,随即脸色发黑。
是了,这家伙根本不是碧霞宗的,来追他,恐怕也不过是想让碧霞宗欠她个人情,只要现在杀了他,提了他的人头奉上,碧霞宗自然就欠下了这个人情——毕竟谁能知道那小姑娘是在他死之前死的,还是他死之后死的。
吴水由咬牙切齿,他原本想着碧霞宗那帮没见识的道士一定追不上他,却没想到今儿个偏偏碰上个硬茬子。
眼看着洛清潭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把长刀,吴水由眯了眯眼,在对方换武器之际,拍了下腰间的酒葫芦。
顷刻之间,从酒葫芦口冒出了如旋风般黑色的飞虫,一下子塞满了青色光罩,它们不要命地扑在光罩之上,被拦住之后便烧焦化为飞灰。
洛清潭脸色微变,吴水由被飞虫包裹,她瞄不准对方的位置,更重要的是,这些飞虫很快像被命令一般围城一件蠕动的盔甲,又想是个恶心的黑色的茧子,吴水由被包裹在里面,一鼓作气从青光中冲了出来。
一接触到光罩边缘,飞虫便立刻消失了大半,露出在下面的吴水由的皮肤。
洛清潭手执长刀竖砍而下。
于是在吴水由烧焦了一半皮肤好不容易从光罩中出来的同时,刀光迎头劈斩而下,从肩膀没入,一直落到了腰际,几乎将吴水由劈成了两半。
对方脸上皮肤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焦黑的皮肤之下露出了红色的肌肉纤维,然而对方还是怪模怪样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剑也用,刀也用,鼎也用,古里古怪,样样不精,还是让爷爷来教教你吧。”
话音一落,他整个人突然也散成了成群的飞虫,迎面向洛清潭和木竹前飞来。
木竹前看着这密密麻麻的飞虫头皮发麻,还没有做好准备,便有人一拉她的手臂,将她紧紧搂在了怀中。
飞虫像是龙卷风一样笼罩在她们周围,暂且被洛清潭外放的罡气阻挡,只发出嗡嗡聒噪的声音。
洛清潭将嘴靠在木竹前的耳侧,道:“你害不害怕?”
木竹前将头靠在洛清潭的颈间,她们是靠的这样近,木竹前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