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线,一头柔软的青丝松散盘成发髻,神情迷茫,宛若一只无辜的迷途小鹿。她身后是朱红色的书架,上面陈设着古董和古书,隐隐的泛着暗红色的微光。身边摆放着的是一套古老的茶具,那是前清时期王府王爷的爱物,当时他花了不少心思才从一个古董收藏家手里购得,一直都珍藏在书房里,平时就是大哥要拿来用都不会拿出来。那茶壶上方飘散着青烟袅袅,几丝几缕的,缠缠绵绵袅袅绕绕的。那画面恍若是古书上描述的某一片段,而她就是从书上走出的佳人,有些像梦似的虚幻缥缈。魏君澈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忽然没了言语,心里涌上一股激流,竟生出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憧憬。
一室的月光,满屋的茶香,更难得是佳人红袖添香,魏君澈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温馨舒适,连批阅公文的速度都比平常快上一倍。
晨曦倚着窗,轻推开窗户,任由那月光肆无忌惮地闯入其中。今儿是十五,月亮盈满,旁边稀疏地散落着几颗星子。在西部这么日子里大多数都是昏昏沉沉的,难得有几天心情的不错的日子也总是被一些没由来的思绪搅得乱八七糟,所以从来都没有心思去欣赏一下西部的月亮。
虽说挂在西部和江南夜空上的月亮是同一个,不过却因为地质环境的关系,这月亮竟有些不同了。江南终日笼罩在薄薄的轻雾里,总有几分人间天堂的超凡脱俗,那里的月亮总是看不真切轮廓,模模糊糊的,朦胧而梦幻,恍若一首吟唱不绝于耳的诗谣。而西部的月亮就显得有些孤高冷傲,更像一幅简单明了的画卷。
不知何时走近身后的魏君澈突然在她耳畔轻声问道:“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他呼出的气体轻喷在晨曦的面颊上,只觉得肌肤一阵轻痒和麻热,晨曦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与魏君澈隔出了一段距离。半晌,她望着那高高在上的月亮,缓缓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月亮的模样。”
魏君澈本是有些介怀她刚才刻意疏远的动作,不过她的一番话却莫名地让他起了兴致,觉得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似乎也不错,于是便接上了话,“哦?哪有人不知道月亮的模样,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晨曦忽然侧过头,一脸的郑重其事,“生长在江南的人都没有看清楚过月亮。”
魏君澈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俏生生的小脸,嘴上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这话怎么说?”
晨曦被他炙热的目光瞧得有些羞色,面颊上一红,转过身去不去看他,“因为江南的雾气常年不散,连晚上都是雾蒙蒙的。”
像是被她传染了似的,魏君澈也抬头望着那轮明月,轻声问道:“那西部的月亮美吗?”
晨曦轻轻地点了点头,答道:“好看,只是……”
许是气氛营造的太过温婉,竟让魏君澈情不自禁把持不住,从身后一把抱起她。温香暖玉在怀,有些那酥软的身子遍体留香,魏君澈竟一时泛起了糊涂,亲了亲她的面颊,声音压抑而低沉,“只是什么?”
晨曦一慌,这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哽咽着,“你说过不欺负我的,现在又来欺负我。”
她这么一哭,魏君澈如梦初醒,马上止住自己的荒唐行为,抱着晨曦低声安慰着,“不哭,不哭,是我不好,是我该死。你骂我也好,打我也成,只要不好,你怎么办都成。”
晨曦也不说话,就只是一直哭。哭得魏君澈更加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别哭了,你这一哭我的心都跟着疼了。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