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一次平静下来,才闷闷出声:“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啊,都不好看了,我妈可是颜控呢,要是看你这副模样肯定不会把我嫁给你。”
怀里的钟墣明显僵了僵。良久,才又开口:“懒懒,那我该怎么办?”
我笑:“你啊?好好养着,等什么时候恢复到原来的颜值和身材,我就求我妈把我下嫁与你。”
钟墣笑,搂着我的左臂又紧了紧:“嗯,我都听媳妇的。”
我又甜蜜地想流泪,门外却想起了敲门声。
手忙脚乱地退出钟墣的怀抱,扶他躺好,又往脸上胡乱抹了抹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这才应声开门。
来人却是顾宸泽,手上提着一个水果篮,旁边站着一位端庄娴静的中年妇女。
顾宸泽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圈,又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缓缓开口“我和我妈来看看钟墣。”
我侧过身:“哦,谢谢,快请进。”
顾宸泽应声进门,他妈妈礼貌地朝我点了点头。我关了门站在一旁。
床上的钟墣对着角落里的我说了句:“懒懒,给夏姨和宸泽哥倒杯水。”这才转过头,朝来人叫了声:“夏姨,宸泽哥。”
顾妈妈挨着钟墣坐下,我倒了杯水递过去,说了句:阿姨喝水。她看着我笑着说了声谢谢,侧过头又问钟墣怎么会伤成这样。
刚刚来的路上钟墣妈妈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和对方在谈治疗方案,所以我也没机会问问来龙去脉,现在顾宸泽妈妈开口询问,我才从钟墣三言两语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是考古现场发生土方坍塌事故,连同钟墣在内的三名工作人员被埋压,因为事故发生地土质松软,现场坍塌土方量大,作业面积狭小,无法使用大型机械设备,救援人员只能用铁锹进行挖掘,经过七小时的努力,救出了三名被困人员,钟墣伤了左腿右臂,另一男生头部受伤,另一名女生却因为泥沙入鼻窒息,尽管经过救援现场医护人员抢救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却因为窒息时间过长,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钟墣尽管语调平静,却难掩沉重,我站在病床旁。却自私地暗暗庆幸还好那个昏迷不醒的人不是钟墣。
顾宸泽背靠窗户默默无语,我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朝着我们的方向。顾妈妈安慰了几句,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正要起身告辞,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
是去而复返的钟墣妈妈,以及……钟墣爸爸。
尽管内心无比渴望能留下照顾钟墣,我的身份和立场却不得不命令自己暂时离开,与钟墣约好明天再来看他,便在来人探究的目光中出了医院。
没走多远,旁边响起喇叭声,往里让了让,那喇叭声又响了响,烦躁地回头,竟是顾宸泽。
顾宸泽见我回头,降下车窗说了句:“上车,我送你回家。”
我说不用了,我搭公交就好。
顾宸泽眉头微皱:“这里不让停车。”
我说真的不用了,我搭公交很方便的。
顾宸泽眉头紧蹙:“你确定你顶着一双又红又肿的核桃眼在外面晃悠不会被别人当做国宝观赏?”
见他如此坚持,我只好上车。
一路静默无语。我满脑子都是钟墣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不都说如果自己在乎的人受伤,会有心灵感应的吗?为什么远在千里之外的钟墣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却一点预兆都没有收到?
后来想想,也许是我们缘分不够深吧。
车子开到“朝阳华苑”,我道谢下车,手却被顾宸泽握住。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