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家家,好死不死这两家店的地址竟然正好依次坐落在一南一北两个地方,中间车程相差差不多2个小时,当下不由有些头大,那端电话挂的太快,连个详细地址都没来的及问,再打过去已经悲催地关了机,我一时的心情,真真是应了那句欲哭无泪。
不过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当下只好认命地拿了手机和钱包轻手轻脚出门,已经过了凌晨,街上人烟稀少,连出租都望不见一俩,灯光下树影婆娑,摇摇曳曳,说不出的萧瑟诡异。在入秋的深夜里走走寻寻,大约15分钟,才终于等到了一辆出租车,嘱咐司机往较近的南边的离人酒吧开,一遍马不停蹄接着给顾宸泽打电话,每次都是已关机,几次下来,我终于死心。
开车的司机是个热心的大叔,见我一年轻女孩子深夜独自出门,还是去酒吧这种地方,一路上又一脸焦虑地不停打着电话,便好心地开口与我攀谈起来。
“闺女上酒吧接人?”大叔问。
我无心攀谈,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是接男朋友?”大叔又问,一副司空见惯的语气。
“他不是我男朋友。”想起现在自己的处境全拜某人所赐,我就又有些又恼又气又急。
这话听到大叔耳里,却活脱脱成了撒娇的气话。
“小两口吵架啦?唉,大叔我开了几十年的夜车,见多了,都明白,都明白,男人嘛,遇到烦心事喝点酒正常,喝完就过去了。”
“大叔您误会了,我……我们没吵架,是他不见我。”看大叔有点想入非非,我只得开口解释,可是解释完,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哟,那这后生可不够敞亮,哪有吵了架就避着不见媳妇的啊”大叔吐槽。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又成了媳妇?
“大叔,我们真的没吵架……”我再一次申明,大叔却彻底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闺女你不用说了,大叔我都懂,我看闺女你这么晚还出来接他,肯定也是个明事理的,多体谅体谅,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让一步就好了,年轻小伙子不懂事,等他到大叔我这个岁数,就知道有媳妇的好啦……”
我只觉泪流满面,心里默叹,大叔你倒是都懂啥了啊o__o,真是越解释越离谱,我索性闭了嘴,大叔又说了一会儿,见我神色郁郁,似是没了交谈的兴致,便也悻悻住了嘴。
车子在空旷寂静的马路上行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又在一条胡同里七拐八拐绕了几圈,终于到了离人酒吧,嘱咐大叔在门口等会,我下了车便急急忙忙往店里冲,没想到刚到门口便被拦了下来,原来这所谓的离人酒吧外表普通,实则却是一家会员制的高级会所,站在门口跟门童软磨硬泡了许久,最后那门童见我一副着急模样,神色话语间也不似骗人的样子,终于好心地替我叫了经理,那经理却是个明艳动人的美女,一头蓬松大波浪,火红的抹胸连体裤,手里夹着烟,上上下下看了我几眼,倒是十分诚恳地告诉我今晚店里并没有顾宸泽这号人,想必是在北边那家分店。
我看那经理一脸坦荡,又想起先头电话里号称酒店主人的确实是个男人,便不疑有他,道了声谢,便又三两步折回了车里,嘱咐大叔往南边开。
尽管一路上大叔将车开得飞快,这样一来一回一折腾,等到了北边这家离人酒吧,时间也已将近凌晨三点。
好在这回门童似是已经受了上头叮嘱,见我说是来找顾宸泽,竟然二话不说就让我进了门,还一路礼貌地将我引导了一间包厢门口,这才笑着转身走下楼去。
门童步履轻盈走得潇洒,我却握着门把踌躇不前,但最终心里那一抹担忧还是战胜了胆怯,推开门走了进去。
包厢里没有我想象的乌烟瘴气,也没有吵杂的音乐与纸醉金迷的场景,只余轻微的酒气和一束柔和的蓝光,淡淡地笼着这房间里此时正双目闭合,仰靠在沙发上的一个人。
隔了一个多月,又看到这个人,心头一时涌上许多情绪,但看着一身黑色便装静静窝在沙发上的某人,最后却重重吐了口气,还好还好,幸亏顾宸泽没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