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红缨抿着嘴角,眯着眼睛扫视着沈归砚,越看,越讨厌。
清瘦非孱弱的少年穿着件浆洗得发白的布衣,他就随意的站在那儿,神色冷漠得令人联想到所谓的月下霜,高山雪。
人穷是穷,但这唇红齿白的小脸蛋倒是生得格外俊俏,总不能是宝珠瞧上了他吧!
但是他一想到卫臻他们三人的倒霉事,就认为眼前人邪乎。
“你放心,我眼睛还没瞎到这种地步,也不好猪槽食。”宝珠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伸出一根冷白的手指,矜贵地点了点桌面敞开的书袋。
“我发现我的书袋里少了一样东西,所以我想要问下他怎么回事,大家都是同窗,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
“你的东西少了,想也不用想,肯定是他偷的,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应该直接禀明学正,把他赶出去,并让各大学院都不在录取此等品行不端之人。”知道宝珠并非看上他的曲红缨冷笑,拦住沈归砚就要派人过来搜身。
“你是自己拿出来,还是要我喊人进来给你搜身,你偷拿了什么,最好老老实实拿出来,说不定我们还会大发慈悲不扭送你进衙门。”
张绾晴连糕点也不吃了,气着鼓起小圆脸,张开手拦住另一边,“要我说,像他这种人,直接赶出去就行了,还送什么衙门。”
“没错,像他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就应该直接赶出去!”
“我前几天丢了一块玉,该不会就是他偷的吧,怪不得那段时间他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大家快找找自己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啊。”
一时之间,成为众矢之的沈归砚的视线不期然间落在宝珠身上,掩下眸底讥笑的嘲弄,“沈大小姐也是那么认为,是我偷拿了你的东西吗?”
他的嗓音是低沉的,清冷的,像极了寒冬腊月里,有人团起一捧雪球塞//进宝珠的后衣领里,冻得脊骨发凉。
原先落在沈归砚身上的鄙夷,嘲讽都像是转到宝珠身上,那些目光是如此的赤//裸,仿佛带着血腥味的刀子。
一阵清风吹动窗牖,拍撞出轻微的吱呀声,声虽不大,可听到有心人耳边犹如弹弓袭来。
“闭嘴,你们一个两个的吵死了。”强压着怒火的宝珠指着沈归砚,磨了磨后槽牙,“你,跟我出来,还有你们都不许跟上。”
宝珠往前走了几步,见他还像根木头杵在原地不动,气急败坏地拽过他清癯的手腕就往外走,“我让你跟我出来,你没有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