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么久了,夫人都没有在踏进琳琅院半步,连带着闻到风声的下人们都怠慢起小姐来了。
“干嘛哭丧着脸。”宝珠很奇怪的又挖了一勺糖蒸酥酪进嘴里。
“奴婢没有。”冬儿适时转移话题,“小姐可还要奴婢在去小厨房给你做一碗?”
府里除了大少爷院里有小厨房,也只有她们小姐能拥有,而且小厨房的支出也都从大少爷账上划,哪怕是府里的其他人想说道,都找不出由头。
舔了舔唇的宝珠看着空空如也的白玉碗,又摸了摸已有七分饱的肚子,貌似还能再来一碗。
还没等她在来一碗,许久未见的沈母来了。
面色红润的沈母踏进琳琅院,见到两颊苍白的女儿,心里越发愧疚起来,她怎么能因为归砚回来就忘了宝珠,宝珠在被她冷落的这段日子里,心里指不定得有多难受。
况且她当年也只是个咿呀学语的婴儿,做错事情的又不是她。
从丫鬟通报母亲往琳琅院来的那一刻,宝珠立刻让冬儿把房间里的吃食给撤了,又往脸上抹了一层粉,怯弱又饱含思念的喊了一声,“母亲。”
那声委屈,又饱含舐犊之情的“母亲”喊得沈母的心都要碎了,竟忘了是过来做什么,“你这孩子,那些丫鬟婆子如此怠慢你,你怎么不来静春院告诉母亲。”
“母亲,你好久不来看宝珠了,宝珠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宝珠也想去见母亲的,可是……”鼻翼抽搦的宝珠委屈地垂下通红的眼儿,白皙的手指搓着衣角,单薄的肩膀缩瑟的轻颤。
“宝珠害怕母亲不想见到宝珠,要不是宝珠,母亲也不会和,和……自己骨肉分离十多年。”打死她,她也不想喊她做哥哥,要不然多丢脸,多掉价啊。
“怎么会,做错事情的是你娘,又不是你,母亲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不喜欢你。”沈母摸着她细软的头发,心里也在惋惜。
宝珠要是她的亲生女儿该有多好。
“哪怕你不是我亲生的,也都改变不了你是我的女儿。”
宝珠依偎着沈母手腕,不确信的问,“母亲说的话,当着没有骗宝珠吗。”
沈母捏了捏她的鼻子,笑得促狭,“母亲什么时候骗过你。”
“宝珠就知道母亲对宝珠最好了。”宝珠依偎着沈母撒了好一会儿的娇,才注意到同在屋里的沈归砚。
即便他没有进入内室,但宝珠能从他倒映在小红梅屏风上的影子里感觉到他在嘲笑自己的装模作样,火气像是燃烧中的炮竹,噼里啪啦就上前了。
宝珠咬破舌尖才压住羞赧的气愤:“母亲,他,为何会在宝珠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