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洲:“黄大夫,拿副药吃吃。”
黄大夫问她怎么了。
“我没事,我家有个小孩子,洗冷水澡伤风了。”
黄大夫了然,洗了手,去给林芳洲写药方。
林芳洲四顾无人,悄悄问黄大夫:“我家有个小孩……这事儿你没跟旁人提过吧?”
黄大夫白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意思是:我一个哑巴,我能和谁说?
林芳洲点点头,“嗯,以后也不要和人说你曾经见过他。我不是危言耸听,此事若走漏半分,莫说你了,便是你妻儿的性命,也都要搭进去,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黄大夫吓得脸色大变,给林芳洲抓好药之后,说什么也不肯收她的钱。
林芳洲怒道:“我说那些话,不是来敲诈你的。”然后不由分说,扔下钱便走了。
……
林芳洲劈了几块柴火,在外面给小元宝煎药。好久不烧火了,她有点手生,弄得浓烟滚滚,仿佛妖怪渡劫一般。
小元宝在屋里躺不住,跑出来坐在林芳洲身边,眼看着那可怕的煎药场面,他有些犹豫,说道:“我感觉,我已经好了,不用吃药。”
林芳洲一手扇着破蒲扇,一手伸过来摸他的额头,摸到他的额头还有些烫,她说道,“老子花了钱的,便是毒药,你也得给我咽下去。”
“哦。”
坐在外面,林芳洲看着自家房子,颓败的墙,漏雨的屋顶,挂着蛛网是窗楞,破烂的窗纱……她对小元宝说,“等明日,我先找人把这房子翻修一下,然后再扩建一间,那样就不用两人挤一张床了。”
小元宝连忙说,“我不嫌你打呼噜和说梦话。”
林芳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嫌、你。”
小元宝不打呼噜也不说梦话,但他毕竟是个小子。林芳洲身为“女流之辈”,成天睡在他身边,会被发现的。她总担心她的秘密败露,然后被赶去西域种西瓜。
正忧愁着,一个汉子戴着草帽,挑着担子路过,边走边喊:“西瓜,西瓜……沙如雪,甜如蜜,正宗的西域头茬大西瓜……大郎!你买个西瓜解解渴?”
“不买!!!”
“不买就不买,大郎好大的火气。”汉子有点委屈。
小元宝悄悄地问林芳洲:“那真的是西域的西瓜吗?”
林芳洲有点不屑,“要是西域的西瓜运到这里还没烂掉,那瓜早该成精了。”
“未必。可以用冰镇着,快马加急。我记得,西域的葡萄都是这么运过来的。”
林芳洲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发个烧把脑子烧坏了吧?冰块、快马,这要花多少钱?等那瓜运到这里,还要挑着担子一文钱一斤地卖?一两银子一斤都不够!天王老子才吃得起那样的瓜,普通人家吃一口,嘴上都要长泡!”
“原来如此,”小元宝被她说了,也不恼,他点头赞道,“世事皆学问。”
他的样子很像书院里的酸腐先生,看得林芳洲连连摇头。
小元宝又问:“一两银子,等于多少文钱?”
林芳洲觉得,说小元宝酸腐真是太抬举他了,他简直就是个白痴。
药煎好了,黑乎乎一碗,看起来令人作呕,林芳洲逼着小元宝喝下去。
待他喝完了,她问道:“喝药难受不难受?”
“我从未喝过如此难喝的药。”
“那以后就不要生病了。”
“嗯。”
林芳洲从屋子里把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