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料子种水没有明显的特长,也没特别大的缺陷,值不值钱更多要看里面会不会爆色。
何垚没回答黑光头的问题,而是说道:“长官,您拦截下来的这些原石,在佤城角湾市场都是被经验老道的国内客商,筛选过一遍的。切涨的概率远超其他途径到手的原石。”
黑光头眯了眯眼睛,“你该不会是看不出来,拿别的话搪塞我吧?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
何垚只能回答,“街堆角砂皮,重量大约十六公斤上下。赌的是皮壳上缠着的这条手指粗的蟒带。要是吃进玉肉,市场价格差不多在一千万缅币上下……”
“草,才一千万?”黑光头急眼了,“好好看!要是别人跟你说的不一样,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何垚满头黑线。
怕就怕黑光头这样的,说懂不懂又钻进钱眼里出不来。
“长官,这就像您这个兵营。长官只有您一个,大部分都是士兵。翡翠原石也是一样,大部分都是正常货物的价格。高价的就像您的身份地位,有是有,就是没那么多。”何垚不卑不亢的说道。
这话似乎很讨黑光头的欢心,连带着看向何垚的眼神都和善起来。
“你这么一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你看看这些石头里面,哪个最值钱?”
这料子数量少说也得有一吨上下,大部分还都被缠的严严实实,何垚就算有心看,也没透视的本事。
黑光头大约是看何垚面露难色,走到门口吆喝了几声。
很快涌进来三四个手下,纷纷掏出腰间的匕首或者短刀,开始现场拆包。
那感觉,就像是进了杀蚌取珠的加工厂。
黑光头也没闲着,等手下拆出一定数量之后,随机摸一块,像抽查学生复习的老师,问东问西。
哪怕知道他不是在虚心学习,何垚还是不得不一一为他答疑解惑。
几块料子之后,看何垚说的头头是道,黑光头倒也不再怀疑他是滥竽充数。
转着眼珠子问道:“你是个跑运输的,怎么看得懂赌石?”
何垚实话实说,自己在角湾市场经营着一家原石中介公司,跑运输是自己另一个营生。
黑光头听完,表情立刻生动起来,甚至伸手搭上了何垚的肩膀,“小老弟,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我跟你谈桩买卖,你看怎么样?”
何垚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警觉地看着黑光头。
“别紧张。都说了是买卖你怕什么?今晚留下吃饭,咱们一边喝酒一边慢慢谈。”
何垚以自己还要赶在天黑前尽量熟悉运输线路为由,本能的拒绝。
但黑光头根本没给他拒绝的余地,把眼一瞪,“我说话不好使了是不是?”
坐在地上拆包的其中一个手下跟着帮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长官留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们!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还真拿自己当盘菜啊!”
黑光头等自己手下的黑脸唱完,这才抬脚虚晃一枪,“怎么能对我们的客人说话这么……粗鲁呢!信不信我把你突突了……”
说完转眼看着何垚,“小老板,他们都是大老粗,说话做事不经过大脑。手下人多,我也不能挨个盯着。就算现在让你走,出不去几英里照样还得被拦下来。何必这么麻烦!搞定我们,以后腊戍出来到木姐这段路,那还不是横着走?”
等黑光头说完,何垚立刻开口问道:“长官,您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帮您把这些料子卖出去吧?”
黑光头哈哈大笑起来,“小老板,我倒是很欣赏你的直来直去。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可不是让你帮我们卖,而是让你们,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