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寸将整座宴会厅淹没。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卫兵在哪里!卫兵!”
在令人胆寒的恐惧下,国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他用力捏紧了手中的酒杯,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去,却被人伸出手牢牢地抓住了胳膊。
“我们不需要一个骗子做国王——你这个和恶龙同流合污的混蛋。”
人群最前方的男子冷冷说,他的手上紧紧地握着一把粪叉。
……
“不……你是说,国王陛下被人用一把粪叉叉死了?!”
卫兵站在牢房里惊愕地看着来人,不敢相信事情竟会发生这样的转折。
他依然穿着那身锃亮的铠甲,但头上已然没有了头盔,那只头盔正被宁抱在怀里,两名雄壮的国王亲卫人事不省地倒在他的脚下。
“我想他并没有死,可能只是受了点轻伤。毕竟只要注意不被踩到,装死这种伎俩一向是很好用的。”宁说着,掂了掂手中的头盔,一下子砸掉了牢房门上挂着的铁锁:“嗯……这个还真是挺顺手的,不愧是大陆上最好的铁匠。”
他伸出手,把牢房里的卫兵拽了出来,并很快就注意到那张年轻漂亮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迷茫。
“怎么了?是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地方吗?”宁温和地问,他拍了拍头盔,把它重新戴回了卫兵的头上。
“……国王为什么要假装被一把叉叉死?我是说……那毕竟是……粪叉?”扬下意识地扶了扶自己的头盔,然后才充满困惑地问宁。
宁示意他跟上自己,一边带着他往地牢外走去,一边看似十分公正地道:“我认为他当时并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有道理。”卫兵点点头,迅速地接受了这个答案。宁轻轻地笑了笑,问他:“你现在还生气吗?”
“生气?生什么气?”扬的脚步顿了顿,他思索片刻后,用力地摇了摇头:“不……我想我没什么好生气的,毕竟做错事的人已经得到了教训……从‘死掉’的那一刻开始,国王陛下就不可能再做国王了,对吗?”他询问似的看向宁,宁点点头,同意了他的判断:“是的,不止是他,我想这个国家的王室恐怕是要换人做了。”
宁轻声说着,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扬,猜测他是否会问起公主的下落。
如果这个傻头傻脑的小子还惦记着公主……
他的眼睛稍稍眯了眯。
旁边的卫兵突然摘下头盔,呼出了一小口白气:“咦,怎么越来越冷了……我们没有走错方向吧?”他本!能地转头看宁。
“没有,这条路确实是通往地面的。”宁迅速收敛了杀气,脸不红心不跳地编造着谎言:“你会觉得冷是因为附近有冰窖,贵族们习惯冬天的时候挖冰储存在地下,这样夏天的时候才有冰用。”
“原来如此!”扬恍然大悟地点头,样子可爱得宁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
卫兵瞬间变成了一座穿着铠甲的雕像。
“扬……你怎么了?是不是突然发烧了?”宁停止了动作,担忧地看着卫兵:后者的脸颊已经红得几乎和头发一个颜色了。
“不……我只是……”扬吞吞吐吐地说,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害羞”这个词该怎么拼,宁看了他一会儿,渐渐地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