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没有力气,只能依靠左手发力。我感到着急,我的力量根本不能驾驭这把十二磅的弓箭,可最后一次机会我得抓住。所以,保持身体正确姿态不变的情况下,我将左手腕以一定角度弯折,不是拉开而是拽开的方式发力,尾羽扭转方向,越过保护的铝片扎入肉里。
我不死心,继续向后扯,过了一会箭头果然颤颤巍巍地开始回撤。
“放松!”一股寒意贴了上来,弗拉基米尔隐隐的不满从单薄的衬衫里传过来,“你一辈子只想射这一次箭吗?”
他先握住我的左手,再将右手包在手心里。他的手比我大的多,一刹那主导权被倾覆,他蓬勃的力量感没有阻隔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我不再蛮横的用力,指尖缩在他的手掌下一动不动,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做。
“动作一开始错了,后面就会跟着错下去。”弗拉基米尔胸膛贴上我的后背,他的气息轻轻地,撩动耳边的碎发。
“忘掉麦娅的话,你的动作太僵硬了。”弗拉基米尔踢了踢我的左脚,他的腿跨入我的双腿之中,透过马裤单薄的材质,热量成为媒介在传递中互相感知互相接受,他的语速始终保持一致,不紧不慢地诉说着,尾音弹跳着从舌尖蹦出来。“重心不稳的情况下,双脚指尖的距离要超过肩宽···像这样···”
弗拉基米尔紧紧贴上来,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现在,开始用肘部的力量把弓拉开。”
这把弓第一次在我手中被拉到标准弧度,我的手被禁锢在他的力量中,不止如此,似乎身体也被困在里面。他的手臂搭在我的左胸|xiong 前,带着不能忽略的重量,我不能无视它,只能减慢呼吸的节奏。
憋闷使得空气开始流失,狭小的空间逐渐缺氧,心脏在奋力勃发撞击,它迫不及待地需要新鲜空气。
我听得到弗拉基米尔说的话,大脑却不能理解,或者其实不需要,这个量级在他眼中只是玩具,他只想让我跟随着他,配合他,来完成这次练习。
“眼睛直视准星,对准靶上的瞄点。”
我努力压抑着急促的呼吸,这很难做到,风没有停止,只是被弗拉基米尔隔绝在外面。我稍稍偏头,他的下巴瘦削曲线流畅,此刻正绷得紧紧的专注地看向前方。
“别看我。”他的声音大了一些,动作依旧沉稳。“照我的话去做。”
我过于在意他了,不但不合时宜而且愚蠢。
我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不再顾及弗拉基米尔的反应,大口大口的猛地吸入几口空气,再缓缓吐出去,将精力放在即将射出去的箭上。
“接下来,把视线的焦点集中在准星上,这时不要去在意靶子,靶子在你的眼中必须是模糊的,清晰的是准星。”
弗拉基米尔俯下身,下巴垫在我的肩膀上,他的视线离开靶子,移到我身上。
“继续维持后拉,然后我数到三,你要迅速张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