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冒着骨折、瘫痪的风险,也总比眼睁睁地看着心脏爆炸来得好。我漫无目的发散,企图减轻此时的困境带来的压迫感。
“弗拉基米尔······”几乎是难受的叹息,我不适地攥住裙子厚实却柔软的面料。我一点经验也没有,更别说他的告白如同一场阳光下的幻境,我只感到缥缈的,虚幻的誓言,那些东西在凌冽的雨水中化为雾气,是极度不真实的泡影。
喜欢···伊利亚说,喜欢不是有标准答案的数学题,但它比有着固定公式和规律的数学题难多了。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弗拉基米尔语气柔和起来,他是一个成熟的猎人,懂得如何迂回地把猎物逼入绝境。
不要思考,弗洛夏,直接去做,不要思考,直接去做,我摩挲着裙角,转头看着弗拉基米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选择说实话,虽然这让我看上去很没用,可诚实让我慌乱无措,我理不清杂乱的思绪,也不能很好地表达。
听上去真像蹩脚的谎话,还是临时想出来错漏百出的那种,我看到弗拉基米尔的眼神晦暗沉静,他会不会也这么想?我不安地张开嘴,仿佛蠢兮兮的呆头鹅,我旋转手腕从他的掌控中脱离,接着反手握住他的指尖,“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胆怯地移开视线,太难了,我还解不开,我希望弗拉基米尔能够相信我,这很重要,就算我看上去是愚蠢的骗子。
“很难吗?”弗拉基米尔几乎附在我耳边,他似乎很可怜我的遭遇,他一脸同情地释放善意。
他不再谨慎急躁,声音里夹杂了笑意,像是得到极大愉悦后的餍足,我被他的体贴俘获了,委屈得直点头。“特别特别特别难。”我重复修饰词,突出强调着这对我的造成的困扰。
不能好好吃饭,练琴也一塌糊涂,梦里都是混乱的片段,醒来又什么都不记得,我宛如头发着火,或者迷失方向的陀螺,又像嘟嘟冒烟失控的蒸汽小火车,一刻不能停地在家里转来转去。
弗拉基米尔轻笑一声,他似乎极其偏爱我手腕上一小片皮肤,他诱哄中带着强迫,缱绻地流连着,揉弄着鼓动的脉搏。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弗拉基米尔心满意足了,他决定大发慈悲放过我。“我会给你时间。”
脖颈上套着的绳索放松了,我得到允许那样停止徒劳的思考,绳子另一头在弗拉基米尔手里,他的善良有些突兀地跑出来。
不管怎样,我终于停止思考,哪怕是在缺氧中得到平静,我看了眼被抚摸的手腕,与弗拉基米尔接触的地方感觉冒出火星子,烧起来了。